“季明月!”季念初冲上前去,声音都在发抖,“住手!”
季明月却将最后一块完整的衣料也剪断,歪着头笑得天真:“还没许人家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嫁衣拿出来,真是不知羞。”
她眨着眼睛,语气轻快,“姐姐不会是想嫁给谢大哥吧?一个低贱的暗卫也值得你这般饥不择食?可惜啊,就连他,喜初的也是我呢。”
季念初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她浑身发抖,一把掐住季明月的脖子:“你赔我的嫁衣!”
“谢大哥!救命!”
季明月没想到她会如此动怒,顿时慌了神,哭喊着挣扎起来。
房门被猛地踹开,谢临晏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一把将季念初甩开。
季念初的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
“二小姐,可有受伤?”
谢临晏紧张地查看着季明月的脖颈,而后抱着她快步离去,看都没看满脸是血的季念初一眼。
她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将那些被剪碎的嫁衣碎片一片片拾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念初,等娘回来,看你穿上这身嫁衣。”
可如今,嫁衣碎了,母亲也永远回不来了。
季念初将那些碎片紧紧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才强撑着给自己上药包扎。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丫鬟红着眼眶进来通报。
季念初拖着伤痛的身子来到前厅,还未站稳,一个茶盏就砸碎在她脚边。
“跪下!”季父怒不可遏。
“女儿何错之有?”季念初挺直脊背,声音嘶哑。
“你还敢装糊涂?就因为明月不小心弄坏你一件衣服,你就把她所有的衣裳都烧了?”季父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将军府嫡女的样子!”
季念初冷笑:“我一直在房中上药,从未去过她的院子。”
“还敢狡辩!”季父根本不信,“来人,罚军棍三十!以儆效尤!”
庭院里很快围满了人。家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