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珝的所有心思完全被凌侗渠的离去所占据的时候,那位领导仍然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话。
他大声宣读道:“女子单打名单:池春夏、吴香香、伊珝”
她仿佛灵魂出窍,只是呆呆地望着凌侗渠远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失落与迷茫。
“伊珝,伊珝,别呆啊,喊到你了,快过去啊。”
伊珝心神不定,错过了点名,站在原地迟迟不挪动步伐,被身后的姐姐推了一把,才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缓缓地迈开脚步,朝着女单的队伍走去。
经过一番人员调整之后,新的五支队伍组队完毕,领导退场,各队教练上场。
女单的带教教练是天渝人,个子小小一个,嗓门却如洪钟般响亮,再三和她们队伍强调:“来这儿训练有三千万,千万不要和男队的玩儿,玩物丧志,咱们集训不是相亲;千万不要旷课,尤其是我的课;千万不要乱走队,特别是女双那,她们教练爱抢人。这个三千万我会每天念一遍,直到你们集训结束为止,都听明白没有?”
女单队齐喊:“听明白了——”
隔壁男单教练不甘示弱,也开始喊话:“男队都有,听明白人教练话没?别成天想着去找人姑娘玩,这是训练,不是相亲!”
此话一出,全操场的人都听笑了,一下子把领导们煞费苦心营造的紧张气氛给破坏了。
伊珝没笑,此时她在女单队可以说是一个熟人也没有,在前后左右的人都抱团聊天时,显得格外孤单。小小一个人在那站着不说话,看得默默关注她的凌侗渠和池荣儿都心疼了。
这时,伊珝前边的两人调换了位置,一个姐姐转身和她面对面,伊珝抬头看,那人偏圆的脸部轮廓,挺翘的鼻子,细长的眼睛让她很快想起了一个人。
“你好,我是池春夏,荣儿的姐姐。”还未等伊珝开口询问,池春夏朝她伸出了手。
受妹妹所托,池春夏肩负了带娃重任,特意和吴春春换位来照顾这个小她六岁的小孩了。
伊珝早听说过池春夏这个来自欧江省队的大姐姐,游离的精神状态立刻一扫而空,打起精神和她的手交握。
“池姐姐,我听说过你,很高兴认识你。”
池春夏没有立即放开手,而是淡定地打量了一眼伊珝,见小姑娘没哭鼻子,这才松开了手,说道:“我看过节目,也认识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把我当成姐姐就好。”
从上车时就一直被人照看着,对于这种额外的关怀与照料,伊珝早已习以为常。但池春夏此刻特别的关照很是抚慰并温暖了她那颗敏感的心,伊珝重重地点着头:“嗯,谢谢姐姐。”
可能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当伊珝循着o的门牌号,推着箱子走进她的四人寝时,竟看见了三个熟人。
凌侗渠、池荣儿、秦淇纾三个人各自沉默着在自己的床铺上收拾东西。
这该是多小概率的事件,才能在茫茫人群中一下聚齐这四个人。伊珝站在门口呆滞了一瞬。
本还在上床套被套的秦淇纾,听到行李箱滑轮滚动所出的声响后,从被褥里探出了头,看清来人竟是伊珝时,惊喜出声:“我的天,是你!我们也太有缘分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打破了室内原有的宁静,凌侗渠和池荣儿听闻后纷纷转头望去。
噫,这o寝室是捅了欧江的窝吗?
真成伊珝的姐姐大杂烩了。
原先打算先铺被子再收拾杂物的伊珝,突然现自己无事可做了。秦淇纾和池荣儿两人争先恐后地帮她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凌侗渠不语,默默给她整理好了柜子。
能和凌侗渠一个寝室,伊珝心中那股伤感的情绪实际上早已消散大半,凌侗渠给她收拾时,这种负面情绪更是所剩无几了,当她们四人约着去食堂吃饭时,伊珝已然完全恢复如初,重新洋溢起快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