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按下中控台的按钮,车内的隔板缓缓升起,将后座隔绝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掠过,月光透过玻璃。
路行的唇几乎贴在付薄辛的耳廓上,灼热的呼吸裹挟着淡淡的酒气,烫得那片白皙的皮肤泛起薄红。
“阿辛,”他低笑,齿尖若有似无地磨蹭着对方耳后的软肉,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拍我照片了?”
这个话题还是来了。
付薄辛下意识偏头躲了躲,发丝擦过路行的鼻尖,带着清冷的雪松香。
他本该紧张的——这个话题像一把刀,轻易就能剖开他那些隐秘的、偏执的占有欲。
可此刻被路行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他竟奇异地感到安心,仿佛幼兽蜷进最熟悉的巢穴。
“路行,你生我的气吗?”他含糊道,指尖无意识地摩着袖扣上的蓝宝石。
前座的吴叔面不改色,却悄悄将巴赫的钢琴曲调高了两格。音符如流水般倾泻,掩盖了后座交谈的声音。
路行哼一声,手指顺着付薄辛的脊梁骨缓缓下滑,隔着西装布料都能感受到掌下人瞬间绷紧的肌肉。
“当然生气了,你不会拍了很多我的丑照吧?”他故意在对方腰窝处重重一按。
付薄辛猛地抓住他作乱的手腕,转头时,转过头去,鼻尖险些撞上路行的下巴。
昏暗的车厢里,付薄辛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极地冰层下暗涌的深海。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路行,”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前座的吴叔听见,“你会觉得我。。。恶心、变态吗?”
话音未落,悍马车突然碾过一段崎岖的山路。
车身剧烈颠簸,付薄辛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跌进路行怀里。后腰撞上Alpha结实的小腹,隔着西装面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
路行顺势收紧手臂,将他牢牢锁在怀中。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稳稳地托住付薄辛的腰窝,指尖正好抵在那处敏感的凹陷。
“怎么会?”路行低头,呼吸喷在付薄辛泛红的耳廓上,
“你是阿辛,所以怎样都行。”
他又一次故意碾过那个暧昧的腰窝,隔着西装,满意地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绷紧的肌肉。
车窗外,月光斑驳地落在付薄辛白里透红的脸上。
路行突然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松混着沉香的气息瞬间盈满胸腔。
“阿辛,”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接受你的全部。”
付薄辛的指尖猛地攥紧路行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他的呼吸乱了节奏,蓝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是终于浮出海面的冰川,被月光照得通透。
“嗯。”
前面,吴叔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望向前方宽阔的马路。
夜间的路格外安静,只有悍马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夜色中回荡。
他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心想这段路况不错,应该能平安抵达——
突然,刺目的远光灯撕裂了黑暗!
吴叔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前方急转弯处,一辆重型货车如同脱缰的钢铁猛兽,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冲来。
货车庞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失控,在路面上划出诡异的"S"形轨迹,车头大灯将整段路照得如同白昼。
货车歪斜的车身几乎占满了整个车道,刺眼的灯光将吴叔瞬间惨白的脸色照得清清楚楚。
货车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碾碎。
“——!”
吴叔的瞳孔骤然紧缩,耳边响起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太阳穴突突直跳。
应对突发情况的本能,他的右脚已经飞快地狠狠踩下刹车,左手猛打方向盘,
悍马的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剧烈抖动,后排的两人被惯性狠狠甩向一侧。
电光火石间,路行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住付薄辛的腰,另一只手死死撑住前排座椅。
付薄辛的额头重重撞在车门上,一阵眩晕,转头,蓝眼睛里映出越来越近的货车灯光。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悍马车身猛地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