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不是他安排的!
真是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李尚书这辈子还没这么近的见过呢。
最可怕的是那对侍者——万海吟双剑舞成雪轮,所过之处刺客如刈麦般倒下;万山戚更是鬼魅般穿梭,每道剑光必溅起一蓬血花。
“留活口!”
万山戚的刀突然钉住最后一名刺客的衣领。
那人咬破毒囊的瞬间,飞身赶来的万海吟的剑已挑碎其下颌。
她猛的发力,悍然踩着刺客脊梁俯身:“说,谁指使?”
满园狼藉中,那被救的书生瘫在桃树下,□□早已湿透。
他看见万海吟染血的剑压着刺客喉咙,也看见江淮舟站在三步外,世子爷玄色衣袍上沾着刺客的血,正顺着螭纹金线往下淌。
赶过来的金甲卫已然擒杀所有的刺客。
论文斗,书生不及万海吟,论武,书生甚至被万海吟救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自不让须眉。
书生这下当真是心服口服了。
确实是他不如。
而那边,
李尚书却已经欲哭无泪了。
倒霉啊!
倒霉的不是那书生,而是李尚书啊!
李尚书被两名金甲卫架着,踉踉跄跄地在满地尸首间穿行。
他官袍下摆沾满血泥,精心蓄养的须也被冷汗浸得打绺,活像只落汤鸡。
“督公明鉴!世子爷明鉴!”
他抖着嗓子,指着地上一个被削去半张脸的刺客,
“下官当真不认识这些人啊!”
管家更是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乎站不稳:“小、小的可以发誓,府上绝无这等凶徒。。。。。。”
江淮舟半蹲在一具尸体旁,修长的手指拨开刺客衣领,露出肩胛处一道陈年箭疤。
他眉头紧锁——那是北境特有的狼牙箭造成的伤口。
“督公,”他沉声道,“这些人怕是军营里出来的。”
录玉奴闻言,他眯起眼。
“世子爷。”
万海吟单膝跪地,利落地扯开另一具尸体的前襟。
只见那人胸膛上布满新旧交错的鞭痕——正是军营操练时特有的伤痕。
她杏眼微冷,抱拳道:“这些人身手狠辣,招招致命,绝非寻常家丁。”
她指尖挑起刺客腕间的老茧:“常年使刀的手。”
又指向其足踝,“北境骑兵才有的马靴磨痕。”
一直沉默的万山戚突然用剑尖挑开一具尸体的腰带。
铜制腰牌“当啷”落地,上面赫然刻着“黑狼营”三字!
江淮舟瞳孔骤缩。
黑狼营——那是陆长陵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常年驻守北境门关!
“不对。”
江淮舟猛地起身,玄色衣袍上的螭纹在风中张牙舞爪,“黑狼营的人怎会?”
录玉奴突然按住他手腕。
轻声说:“恐怕是移花接木,栽赃离间。”
“听说摄政王不仅拔了越左将军的舌头,后面更是打杀了越左将军,此举——前所未有的狠辣,怕是惹了不少非议。”
“在这中京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数不胜数。”
江淮舟点点头,对万海吟吩咐:
“你去一趟摄政王府,把东西带过去,再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
“这事我们就不插手了。”
万海吟应声:“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