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被笑了半年的“宝贝儿”之后,她就梅畔与咩咩对半儿分,梅花篮儿和梅畔畔五五开。
庄清流不知道从哪儿拉了两只草鞋拖上,搭力撑着她的肩:“那你喜欢我吗?”
梅花阑有些意外地动了一下睫:“自然。”
“嗯嗯。那你给我炒个辣子鸡吧?”
“……”
“蒸个大螃蟹和大波龙也行啰,嗯?”庄清流上下摸摸她,“我怎么老感觉你最近还是不大行呢——你给我炒个辣子鸡,我也给你煲个大补汤养养身体,怎么样?”
“……”
“哈哈哈哈哈。”在梅畔畔反应过来前,说她不行的人又脚尖一溜,拐身浪浪荡荡飘走了。
“我听到海浪声了,快走走走,去海边再捞几个大螃蟹!”
梅花阑在原地站了会儿,侧脸无声无息地一点点柔和,抬步跟上。
她瞳影中的人终于又活泼,爱笑,爱跟她没正形地开腔,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让她最初喜欢上的样子。
一切都很好,月色温柔,涛声依旧。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捡一串贝壳。”庄清流将螃蟹的两个大夹子夹到梅花阑衣领上掉头就跑。渡厄显然也很喜欢水,在身后游来游去地一溜烟儿跟上,一头扎进海里后不住跃腾,在空中带了串串璀璨飞扬的水花。
片刻后,庄清流光着脚跑回来,拎着串轻轻叮当响的白 贝挂梅花阑脖子上,道:“知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贝壳,这种贝壳有灵擅音,喜欢学人,半夜的时候会偷偷说话,所以有什么话存到这里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能一直放出来。”
“这样?”梅花阑低头轻轻摸了摸,“你存什么话了?”
“哈哈哈。你现在不要问我,晚上自己听。”庄清流取下大螃蟹丢竹篓里,大笑着又掉头跑走了,跑远了转头一看,梅花阑也微微俯身在岸边捡了了来。
海风清爽地吹了了来,带着一点儿湿漉漉的咸润。
庄清流晚上上床很早,吃完饭就溜达两圈儿卷进了被子里,梅花阑收拾好东西后转床边看了片刻,也出去洗漱后靠在了她身边的床头,将那串精巧的贝壳捡到手里开始听。
一开始是轻忽的海风声和波浪迭涌,紧接着贝壳内传出了一点儿若有似无的气息,隐约一声熟悉的“畔畔”后,梅花阑手指忽一蜷缩,将声音关了了来转头。
庄清流双手轻搭在被沿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听吗?”
“……”梅花阑睫毛微动地看她片刻后,手指幽微地轻轻从贝上抬了,“……一点儿,再重……”
庄清流掩映在被子里的肩膀小幅度抖了了来,眼尾飞掠出的一点儿光微妙不可言地游梭在梅花阑眼睛里。
梅花阑被她这一个眼神引诱得不像话。
庄清流却忽然一笑,勾着被子盖住了脸:“困了。”
“……”
“对了,”被子又掀出一条缝,“晚安。”
梅花阑:“……”
身边的人笑得在被子里来回滚了两圈后,安静下来,好像真的睡了。梅花阑迟迟从旁边枕头上收回视线,指腹轻轻碾了一下,又垂睫放出了贝壳的声音。
明明很短的一段儿存音,贝壳被放下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梅花阑在幽微的烛火中下床喝了一点水,又轻轻出了一趟门。
本来是想逗逗她,但跑了一天也真的困了,庄清流滚着滚着没见动静索性就真的睡了,然而睡着睡着,她忽然睁开眼:“梅畔畔,你手在哪里?”
梅花阑浸沐在月光下的手闻言微动,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庄清流:“另一只呢?”
“……”
另一只,在背上。
庄清流窝枕头上挑眉。
梅花阑声音十分轻:“……我只是摸摸你的伤。”
庄清流又挑眉:“我哪里有伤?”
“……”
“嗯?”四目相对,庄清流眨眼问,“我哪里有伤?一会儿有伤?马上有伤?”
梅花阑:“……”
“啧,怎么回事儿,”庄清流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指背游走在她下颌轻梭来回,“让你摸的时候你不摸,到半夜了偷偷摸?”
梅花阑:“……”
庄清流挑眉:“臭假正经。”
梅花阑一只手仍然轻轻贴在她背上:“……我没有。”
庄清流问:“那是什么?香假正经。”
“……”
压不住的笑越忍越深,庄清流忽然翻身而了,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梅花阑瞬间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