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阵阵。
徐雪尽翻着书页起身,被雨声吵得有些头疼。侯府还在修葺,瓦是新换的,雨声落得特别响,他推开窗户,静静看了一会儿夜雨。
这雨大的,好像要洗刷掉什么一样,旧尘和泥,明日就是焕然一新。
“这么大的雨。。。。。。”徐雪尽呢喃,想想还是关上了窗户。院子虽然只有自己人,但是保不齐哪里有人盯着,再者就算被守夜的金五或玲珑看见了,也不太好。。。。。。
估摸不会过来了。徐雪尽有些丧气地回头,一手抽掉头上的发钗往地上一扔:“白穿了,鬼天气!”
徐雪尽骂完,见到那软乎乎的银器摔在地上就弯曲了一截。。。。。。有点心疼。徐雪尽撩着裙子蹲下去,又捡起来放在手中。
“你在捡什么?”
徐雪尽表情一喜,仰起头果然看到是甄云濯,对方斜倚着屏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他。
“哥哥!”总之还是见着有情人最欢喜了!
他还以为这么大的雨,甄云濯不会来了,一边懊恼丧气,一边又担心他淋雨。
“你有没有被雨。。。。。。哎呀哇!”
甄云濯措不及防受了徐雪尽一磕头的大礼,他眼睁睁看着徐雪尽整个人摔进一堆流光攒动的纱裙里,虽然几乎是一瞬他就将人先抱进了怀里,但甄云濯还是忍不住先捏了捏眉心。
“那个。。。。。。屋里怎么不多点两盏灯?”
徐雪尽头抵着他肩膀,气都不喘一口。
甄云濯抿着唇,拍了拍他后背:“娘子,这么黑的屋子,是人都会摔的。这个。。。。。。人吧,踩着裙子摔一跤,是很正常的。”
。。。。。。
嗯,这样子是觉得自己丢脸丢狠了。甄云濯想了想,只能另辟蹊径:“容与,你靠得我肩膀疼。”
总算是看见脸了。
“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讨嫌。”徐雪尽最少怪着,却还小心翼翼看向他肩膀,那可怜样只存续了一眨眼,“甄云濯我靠的是你受伤的肩膀吗!”
哭笑不得,甄云濯拽着他的手亲了一下:“还是我娘子心疼我,不过娘子,怎么这么穿?”
从前以为铜雀楼里那种衫纱已经很复杂了,没想到这些正经千金小姐的衣服才是真的难穿。总之玲珑将洗干净的裙子一件一件拆开挂在他屏风上时,徐雪尽整个傻了眼。
玲珑憋着笑问要不要帮忙,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嘴硬着非要自己穿。
总之穿了个不伦不类,莫说有他那表妹一两分美感了,就是清清爽爽都做不到,遑论勾引人了。徐雪尽自暴自弃,横竖是穿了,他自己盯着看一会儿本来都悦纳自己了。。。。。。
好嘛,这一脚踩得凌乱不堪,摔又摔得更是糟糕这会儿他就是一个被些华而不实的面料裹起来的。。。。。。总之很难形容,徐雪尽总算知道为什么女子要端庄不动了,这些劳什子的裙子不是上刑吗?穿上还想乱动,做梦吧。
徐雪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西陵氏穷,没钱给我做衣服,我扯了面料就穿上了,行不行?”
索性“勾引”是不成了。徐雪尽推他一把:“放我下来,不玩了。”
甄云濯没动,眉眼都笑得弯起来,声音都愉悦低沉了许多:“好看,我喜欢。”
“就这你还能看出好不好看呢?”徐雪尽翻了个白眼,“起开,我去把这衣服脱了,这小娘子腰就是细,将我勒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