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点后,林稚水却忘记了在飞机上单方面跟他冷战的事,抬起先前尴尬到犹如被红色颜料涂过的精致脸蛋,轻声请求:“那你现在就用一个给我看看好吗?”
宁商羽平静看了她一眼:“林小姐,我不是演员。”
意思明显,不会表演给她看。
真小气。
她就不一样了。
林稚水假装没听懂,很大方地举起右手,“我可以为你效劳。”
她的手指根根洁白又纤细,在他面前很有诚意地晃呀晃的,好似暗示着已经特许能被肆意蹂躏一番。
伴着林稚水尾音那句落下:“帮你拆包装——”
这样光天白日之下,她就能看清楚多长了。
宁商羽视线落在她那张满含期待的脸蛋上,这无异于正大光明的撩拨。
于是,没等她献殷勤完,宁商羽就在光天白日之下手背绷起漂亮的筋骨,强势地把她掐住了腰身抱到腿上。
都洗过澡,散发的沐浴液香味是同款,又掺和着另一种逐渐感到熟悉的冷杉气息,如数洒在了林稚水脸上,引得她失措地颤抖着纤长睫毛。
“不麻烦你。”宁商羽嗓音极慢,那双摄人的眼此刻透着琥珀色的清透,似是完全看穿她的小心思。
宁商羽喉结性感滚了滚,却没有亲下来,而是修长有力的手指滑入了她乌黑发丝,顺着往下移动,忽地危险至极的扣住白瓷似的脖颈后,又漫不经心揉了几下。
随着男人指腹揉过肌肤的动作……林稚水没能第一时间领会他的意思,反而突兀地回忆起那天在酒庄的晚上,她当时太缺乏经验,循着小动物一样的本能,先是轻轻嗅了会儿,像是认真地识别到了她所感兴趣的那股充满生命力味道信息后,才愿意食用。
然而,林稚水慢吞吞的,才刚开始就因为天生体质缘故受了小伤口,又非得逞能,好似察觉不到疼,在黑暗里,也不娇气喊出来。
林稚水泛着水光的唇忍着不出声,宁商羽看似稳沉着没动,却无形中占据绝对的主导位置。
特别是在她逐步实践过程中,稍微不再磕磕巴巴的时候,他温度很高的长指便会带有奖励性质的意味,揉她脖颈几下。
……
如今又叫这般漫不经心揉着。
林稚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宁商羽的拒绝。
她无师自通了随时随地翻旧账的新习惯,仰起头,指尖去揪着宁商羽的睡袍衣领,清澈的音调不高,气势却很足:“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道歉?你知道我平时受点伤有多难痊愈吗?别看就一个小小伤口,被你非常残暴撑出来的,换正常体质可能三天就痊愈了,可是我!”
“我起码要小半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
她需要主动放弃已经触手得到的自由外出权,天天藏在别墅里养这个伤口……
林稚水心里最在意的是这个,深感那晚因为蠢蠢欲动的好奇,牺牲太大了。
要一句道歉,不为过吧?
“而我,却比你大度多了!”
话音落地。
林稚水还当着宁商羽的面,指了指那盒流光溢彩的男性私人用品。
影射的意思很明显。
他拒绝现在用一个,她都没生气。
宁商羽手掌重新覆上她脸颊,指腹缓缓从她的唇间摩擦而过,轻之又轻,最终落到那过于柔软的唇角。
气氛安静了瞬,林稚水有“证据”在身,可不怕被他亲手检验,继续挺着纤薄的背脊,端着理直气壮的架势。
直到宁商羽手停留了数秒后移开,随即,大方地满足她的要求:“我道歉。”
林稚水坐在他大腿上,眼尾稍稍弯起:“诚意呢?”
宁商羽缓慢地搓捻指腹,嗓音不疾不徐,“我替你上药,直到伤口完全愈合?”
“这个诚意如何?”
“勉勉强强吧。”
林稚水讨要到一声道歉,又让他自愿悔过之下做出弥补恶行的处理方案,她懂得见好就收,随即从宁商羽大腿爬了下去,还不忘侧过头,又轻轻柔柔地提醒一句,“我可没强迫你呢。”
…
到晚上时,林稚水口渴下楼喝水,先前摆在茶几上的那盒东西已经消失不见。这回她没去好奇宁商羽是吩咐人收到哪儿去了,垂眸端着玻璃杯原路返回。
脚步很轻地刚沿寂静的走廊往主卧去,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陡然亮起屏幕,显示着港区那边的辛静喧深夜致电而来。
闪烁的光映着林稚水漂亮的睫尖,想了想,滑动接听:“静喧?”
辛静喧是来回访的,咨询声伴着翻医书的细微动静传来:“我估摸着你那药膳怎么着也吃够三天量了吧,这回效果如何?”
林稚水刚才想了几秒,便是猜到辛静喧会问这个,才犹豫要不要接这通电话。
先没回答,而是端着杯子先抿了口水,眼底那抹尴尬的波动也被清晰倒映在了杯中的水里,酝酿了会儿才委婉道:“还行吧。”
“还行啊?”辛静喧隔着十万八千里,仿佛秒懂了林稚水的潜台词,那就是不行了。于是身为一个有医德和才貌兼全的中医大夫,他又问:“我这还有新的药膳方子,需不需要?”
林稚水慢慢喝水动作顿住,到底是自幼就熟的交情,心知这事要没彻底翻篇,辛静喧下次还会深夜回访,继续给她找点新药膳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