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本来也打算重新找房子了,趁玲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哦,可你不是说她不要你了吗?”
回旋镖正中眉心,段嘉玲猛地一滞,憋气咬唇。
她觉得自己和沙谨衍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真的很难说通。
沉默了几秒,段嘉玲礼貌地应声,“是。”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沙谨衍退出房间,顺手带上门。
“等下,一起下楼。”
段嘉玲缓过劲来,下午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只觉得喉咙快要冒烟了,“我记得楼下有自动贩卖机,我买瓶水去。”
沙谨衍看着段嘉玲,顺口问道:“晚饭呢?吃了吗?”
段嘉玲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沙发边摆着的收纳盒上,“晚饭?我是舞蹈生,不需要这种东西。”
彩色玻璃收纳盒看起来非常精致,梦幻的盒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你一日三餐就吃糖?”
沙谨衍脸上的难以置信过于明显,话里甚至带着长辈般的操心和责备。
“不是糖,是巧克力,高浓度黑巧,控卡路里绝佳。”
说着,段嘉玲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饿了,正准备伸手拿一块巧克力,沙谨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下去吧,给你拿瓶水,再吃点东西。”
段嘉玲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四点了,过了困劲没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反而清醒了不少。
稍作犹豫后,她索性跟着沙谨衍下楼。
推开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雨已经停了,凌晨四点的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气息,段嘉玲穿的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沙谨衍走到楼梯下,打开厨房门,“啪”的一声,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厨房。
“厨房在这啊?设计师真是天才。”
洗漱好后,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是留克的妻子,她对段嘉玲说:“桌上有奶茶和点心,面马上就好。”
段嘉玲看到饭桌上有几盘炸肉和黑色的肉干,以及坐在桌前的大男人——沙谨衍。
她把冲锋衣挂回了近门的衣架上,对他说:“早啊。”
然后分了碗筷,给自己的碗里倒了热奶茶。
这时男人靠到桌边,左手搭在桌沿上,右手拿了块盘子里的肉干吃。
段嘉玲喝了热奶茶,肚子暖乎乎的,看到沙谨衍吃,自己才动手,说:“我们又吃又住的,你跟留克大哥结账了吗?”
说罢她咬了口肉干,不是硬邦邦的口感,是咸香有嚼劲,她眼睛一亮,听见沙谨衍说:“结了。”
她问:“这是牛肉吗?”
他勾了下唇,清晨醒来的男人,神态里多了雪松似的慵懒,说:“熊肉。”
段嘉玲牙齿僵了僵,忘了咬。
沙谨衍唇角的笑加深,说:“在鄂温克族有个传统,吃熊肉的时候,要学乌鸦叫。”
段嘉玲眼睛张得更大了,手里咬了一半的肉干不知该放下还是进嘴,低声慌张问:“为什么呀!”
“让熊以为是乌鸦吃的,不找你算账。”
段嘉玲咽了口气:“这吃熊肉犯法啊……”
沙谨衍眼角微挑地靠回椅背,双手交握搭在腰腹上看她。
段嘉玲感觉自己大约真是吃了熊肉的缘故,浑身有些火热。
抬手压了压眉眼,低头夹着嗓子叫了两声:“啊……啊……”
沙谨衍望着她,眼睫一低,笑意溢了出来,然而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在笑的一瞬,瞳仁微微一滞。
紧接着眉头拧起,倏忽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时,衣袖让人一牵,像风筝线被拽住了。
侧身,段嘉玲坐在原位仰头看他,红着脸说:“沙谨衍,现在轮到你叫了。”
肖春莲没有因此沮丧或生气,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到了,留下红包便心满意足地携女离开。
昨晚她还因为女儿的婚事而忧心忡忡,整夜辗转反侧,时睡时醒。今天来这里听陈大师讲几句话,心情就豁然开朗了。
陈大师即便是个假神棍,他也肯定是个真·心理咨询师。
段嘉玲对汤曼珍结婚的事隐瞒不报,肖春莲原本打算打电话臭骂她一顿。陈大师的解签让她心情大好,满腹怒气随之消散,自然也就没了骂人的雅兴。
在酒店和师兄“度蜜月”的段嘉玲,不知道自己托陈大师的福,免去了一顿“屎盆子扣头”的臭骂。
至于汤曼珍,也听信了陈大师的解签,认定自己和厉承修的婚姻一定会以分道扬镳收场。出于对他的补偿心理,决定在他们的婚姻续存期间尽量对他好一些,夫妻感情up↑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