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食指也应声切断!
嘴巴再次被抹布堵上,袁东痛不欲生,蜷缩成一团,他今天算是遇到狠人了。
“等我有钱了,再把两千块钱送你家去。”
鬼仔:“你如果手头不方便,不用给也没关系的。”
段嘉玲看得出鬼仔主要还是怕她。
鬼仔身上没有黑社会的狠辣和果决,这种人在社团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出来混,迟早会没命。
念在鬼仔多次帮她的份上,不爱多事的段嘉玲,劝了一句:“你不适合出来混,过了年,找份安稳工作吧。”
鬼仔尴尬了,想微笑又挤不出笑脸,表情看着有点滑稽。
刚刚还阳光灿烂,此时却乌云密布,要变天了,一阵玲吹来,寒意乍起,他翘紧双手,问道:“段小姐你住哪?”
段嘉玲扶住帽子:“我走了,今天谢谢你。”
“再见。”鬼仔喃喃挥手,看着段嘉玲离去的背影,失了会儿神,一辆自行车叮铃铃开过来他也没听见,差点被撞了。
“她?她还住在我这里。”
“是谁的女儿?”
沙倩馥的话如同一道雷霆,击中他的心脏。
段嘉玲出现在衣帽间门口,笑盈盈地问:“Vi,你打扮好了没有?今天的音乐会不准再像前天那样迟到。”
那些他们共同度过的甜蜜时光,在他的内心世界不断坍塌,訇然作响。
第33章HK033玩母鹰
“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阿姐,谢谢你告诉我,拜拜。”
沙谨衍挂断电话,闭上眼,眉头紧锁,脸色凝重,整副心神都沉浸在强烈的震动中。
背对自己的男人打完电话了却不转身和自己说话,段嘉玲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江孝,用口型问:你老大怎么啦?
江孝心不够细又没有危机感,没从沙谨衍与家姐几句简短的通话中听出自己即将死到临头。
听见母夜叉叫自己带上身份证出去,鬼仔支支吾吾应了一声。
鬼仔妈见这位姑娘跟自家孩子好像很熟络,忙热情招呼:“姑娘怎么称呼?进屋里坐啊。”
还让人进屋坐?
鬼仔给他妈妈使眼色,“老妈子,你忙你的!”
鬼仔妈以为儿子害羞,丝毫不给儿子留面子:“你给我眨眼干嘛?!害羞什么!人家女孩子来了也不招呼人进屋。”
“人家没空。”鬼仔瞥了眼段嘉玲,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尴尬挤出笑脸,也不知道母夜叉怎么称呼,“我那个……我去换衣服马上来!”
鬼仔奶奶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问段嘉玲:“你们约好了出去逛街啊?”
段嘉玲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奶奶。”
鬼仔妈依然热情不减:“等会儿在我们家吃午饭吧?”
“不用客气了。”如果有可能,沙谨衍会要求段嘉玲永远删除这段不光彩的记忆。
身高一米八几的他蜷在只窄窄的冰柜里,手脚反捆,嘴上还捂着厚厚的黄胶带,左侧额头的头发被剔的像狗啃,胡乱贴着纱布,血顺着鬓角流下,灌满脖子。
肉眼可见他侧面头骨有凹陷,显然,他脑壳中弹了,弹片应该还滞留在头骨中。
可怜他生在沙家鼎盛之时,二十多年阔少生涯,温和善良,待人友好,想不到竟也有今日。
按理他该处在重度昏迷中的。
但他居然醒着,还奋力摇动冰柜,才会吸引段嘉玲的注意力,她也才会放弃上楼,给他,也给自己搏到一线生机。
就在她掀起冰柜时他喉腔嘶嚎着,努力一顶。
却原来,手脚反捆的他是用头顶的柜板。
头上有伤,他撞裂了伤口,才会流的满脸是血。
察觉到光亮,他拼力凝聚着涣散的神识,想要看清来人。
军刀在滴血,枪管在冒烟,子弹飞梭鸡鸣狗吠,段嘉玲大喊:“沙谨衍?”
他在看,但目中满是血,眼神涣散。
想了想他教她喊他的称谓,段嘉玲大喊:“谨衍哥哥?”
这个称呼是熟悉的,男人听到这句,双眼猛然聚焦,血红的眼睛望向她,紧接着整个人向上发力,喉咙咯咯着向上拱起。
听到耳旁有风,段嘉玲盖板,回手一刀,精准削掉一把AK。
盖板砰一声砸了回去,但愿没伤到沙谨衍的头,否则他的脑伤只会更重。
在断了手的绑匪杀猪般的嚎叫声中,阿衰和黄毛也带着人质退进屋,齐声大呼:“阿嫂,现在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