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谢谌没有精力维持和谐的同事关系,“你再送,我就真的生气,那时候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了。”他希望刘明懂自己的警告。
殷勤的行为里夹杂其他心思,就像每天定时定点出现的一杯咖啡。唾液?精。液?发。情剂?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是好东西。
刘明面子上挂不住,赧然道:“你至于吗?好心当驴肝肺,我是看你每天精神萎靡才给你咖啡的。”他从头到脚扫了谢谌一眼,厌厌地说:“切,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剩谢谌一人站在茶水间,他手撑台面低垂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自问:是做太多了吗?
“下次不做那么过了。”
随后,谢谌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与以往不同,他目光转向一侧。
“昨晚不是我。”周言晁说。
“……”谢谌沉默着,面容平静地问:“那是谁呢?”
他没有等到回答,再度开口,“那我上的时候,你能不能做到一半不要跑?”
“谢老师?”
谢谌回头看到同部门的另一个omega。
她探头探脑,走进来环顾,“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谢谌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讪笑道:“没有,我在自言自语。”
说罢,谢谌快步离开,不顾同事疑惑的打量。
鬼交的好处就是就算做得再激烈,身上也不会留任何痕迹,但相应的,也有坏处,毫无节制的情况下睡眠质量越来越糟糕,有时刚入睡闹钟铃声就把人拽起来了。
谢谌会趁周言晁不在时偷偷搜索,是否是因为和鬼相处人类的精气或阳气不足,弹出来的回答大部分在结尾有一句“相信科学”,让前文的说辞可信度大打折扣。
床头的盆栽填补了信息素的空缺,虽效果不如原来,但少了基因里自带的alpha对omega的压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有数不清的许多次,谢谌每次做完,就会摘下一朵茉莉,咀嚼吞咽,肉身和鬼魂伴随花香入腹似乎也融为一体。
今天部门有聚餐,谢谌下班和同事们搭乘同一趟电梯。高峰期,电梯近乎满载的程度。
混杂的信息素冲得天灵盖快裂开了,但没有多余的空间让谢谌从包里掏出口罩,他只能捂住口鼻默默忍受,偏偏一旁站着的是刘明,对方似乎有意在释放一些信息素,而不浓不淡,刚到压到身上。
啊,酸酸的山楂味。
“对了,我家里人给我寄了家乡特产,太多了,我吃不完,你要吗?”刘明道。
“……”实际上,大部分时候不是工作内容本身让人糟心,而是领导、同事或者合作方。
谢谌目移别处,装没听见。
比起不想吃,更多的是不敢吃。他过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有人在暗中监视,在他的食物里趁机下药。报警没有用,真要想避免被睡。奸,当晚必须和周言晁做,比起陌生的alpha,他更愿意接纳熟悉的鬼。
谢谌看着墙壁显出的模糊倒影,人脸扭曲,眼睛像是在笑。
刘明又凑近了一些,“嗯?”
气息打在手背上,谢谌正掩着嘴,说话声音也是闷呼呼的,“是在和我说话?我以为白天在茶水间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楼层较高,电梯内只有谢谌的声音,其他人都在竖起耳朵旁听。
“什么?”刘明笑容僵硬了几分。
“还是说你在装没听懂?”谢谌忽略落到自己头上的几束目光,笑出声,“不是干人事的吗?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叮——
电梯终于到了。
谢谌抬腿迈步,头也不回地踏了出去。
“诶,谢谌。”在刘明喊了他一句。
“谢谌……”
“谢谌……”
呼唤声空灵,像从山谷深处传来,越来越近,如在耳畔。谢谌迷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家具摆设,头痛欲裂。
灌进喉咙的烈酒残留灼烧感,一路贯穿胃部,谢谌稍一吞咽就痛苦地皱眉,发出沉闷的呻。吟。
“谢谌。”
现实与睡眠重叠,只是声音不再清朗,反而低沉又令人烦闷。夹杂酒味和山楂味信息素的热气扇了他一耳光,谢谌当即清醒了一半,看清面前的人脸,原本套在身上的裤子早就被甩到几米远的地板上。
谢谌垂头看着不着寸缕的下半身,顿时呼吸不上,胸膛剧烈起伏不断抽取周围的空气,但无法避免吸入萦绕周身的山楂味,身体跟着打颤,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愤怒,原本只有在入睡时才会产生的暴行如今恢复意识后也在继续上演,他到底要在这个屋子遭受多少次侵。犯才能解脱,还是要维持这种状态直到死去?
谢谌的情绪浮在五官上,被alpha尽收眼底,刘明白日里遭受白眼所淤积的愤懑此刻烟消云散,它们全转化一种快感,上冲脑袋,下冲囊袋,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果然,omega在这种情况下都一个样。”刘明抚摸着他的脸,“白天在公司装那么清高,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要乖乖的。”
他摸上大腿,缓缓游走,干燥布茧的掌心发出细微摩擦声,“哪哪儿都漂亮,我都好奇哪个alpha这么有福气,拿了你的第一次……”
一拳打断alpha的污言秽语,即使喝了酒力不能完全使出来,但足够让这个长期坐办公室又不爱运动的alpha晕头转向。
谢谌踹了他一脚,第一反应是逃脱桎梏,又被拖拽回去。
“你这是犯罪。”
“你情我愿怎么算犯罪。”他对谢谌激烈的反抗视而不见,“你很快就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