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他看来,只要那保证的话一出口,他就会被无形的契约限制住一般。
天真的令人好笑。
心脏酥酥麻麻一片,被轻而易举虏获的谢浔之顺着江颂的话哄人。
“我发誓。”
心思简单的小妖怪很容易被糊弄,他以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悄悄松了口气后连忙让花颜把楚木带下去处理伤口。
不过他还是很顾及人设的,在楚木离开时还压低声音恶声恶气的恐吓人家。
“你最好识趣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数,要是透露了我的机密,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又轻哼一声,小表情颇为不屑,“要不是看在你会写字的份上,本侯爷才不会管你死活呢。”
一直恭顺垂眸的楚木眸底碎开笑意,学着江颂小声小气的模样和他说悄悄话。
“奴感激不尽,来日定当竭力报答。”
报答就算了,不要报复就好。
内心哭唧唧的小妖怪受之有愧,连忙将人赶出门去。
“砰”的一声,门被重新关起来那一瞬间,先前还嚣张跋扈硬气不已的江颂瞬间耷拉下眉眼,转身就服软。
“刚刚人多,我,我想要点面子。”
他红着耳尖不敢看人,局促的揪着手指,很没出息的小声道:“……你别罚我。”
靠坐在椅子里的谢浔之正垂眸慢条斯理的喝茶,对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小祖宗一点都不稀奇。
他的沉默让江颂更为忐忑,生怕待会又要被打板子,便艰难扯出一个笑,磨磨蹭蹭的挨过去。
“谢浔之,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
被反问一嘴的江颂心里紧张,很老实的问他:“如果我觉得你没生气,那你就不要生气好不好。”
谢浔之:“……”
他没有应声,垂眸放下茶杯,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
“告诉我,错哪了?”
江颂立马挺直腰板,像小学生汇报一样大声道:“不该胡乱欺负人!”
谢浔之:“……还有呢?”
还有?
江颂一下子纠结起来,眉头都快打结的时候被谢浔之撩开眼皮乜了一眼。
他瞬间一激灵,出乎寻常的语速超快:“……%¥#@。”
谢浔之:“嗯?”
“……不该让他替我写功课。”
“他还替你写了功课??”
江颂额头都冒出了点细汗,很认真的凑过去,一脸老实的说:“只有两次。”
“……这段时间你也只给我看过两次功课。”
被抓包的江颂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心虚慌乱时下意识悄悄搜寻自己身上的东西。
可惜只找到了块漂亮的玉佩,还是谢浔之送给他的。
但向来在危难之际就会爆发潜能的小妖怪一点都不带犹豫,扯下那块玉佩,凑到谢浔之面前,一本正经的试图扯开话题。
“这块玉佩送给你好不好。”
他花言巧语:“虽然是你送我的,可是我也戴了好多年,人家都说人养玉,现在这块玉石已经被我养得很好很漂亮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要把我最漂亮的东西送给你。”
他像是只惴惴不安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凑上去,抵住谢浔之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声音很软很慢,哄他:“谢浔之,你不要生气。”
“你一生气我就觉得很难受,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无病无灾,幸福安康的度过每一天。”
屋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吹,树叶碰撞出海浪的声响,在分明的虫鸣中,落败的囚徒心动得无可救药。
谢浔之明明知道这个狡猾的小混蛋只是为了逃避惩罚,可还是被这些甜言蜜语冲击得头皮发麻。
他愣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眸底藏着的痴热病态肮脏到极致,却在下一秒又故作平常的压下眼帘,伸手一揽,便把江颂给抱到了腿上坐着。
这是和好的迹象。
计谋得逞的小妖怪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点,然而谢浔之将玉佩接过去的下一秒,便语气平静的说道:“这玉佩是我一个月前送你的。”
江颂:“……”
他尴尬的脚趾头都蜷缩了一下,很小声的说:“一个月的时间也很长呀。”
他仰头看着谢浔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日日夜夜都带着它,一想起你的时候就捂在心口处,冰冰凉凉的,很有用。”
“想我会让你心里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