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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晚没有抬头,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
不与任何华人多接触,以防消息传回北城。
但余光中,她看到一双修长的手轻抚过一束白色马蹄莲。
“陆医生!老规矩,给疗养院的?”玛莎热情地招呼道。
“是的,每周一次。”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再加一束小雏菊吧,3号病房的莉莉安女士喜欢。”
沈雾晚忍不住抬眼。
男人穿着浅灰色毛衣,侧脸线条柔和,与贺西辞那种凌厉的英俊完全不同。
他正低头嗅一朵玫瑰,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似是察觉到视线,他突然转头,与她四目相对。
“你是新来的?”他微笑着问,眼神清澈。
沈雾晚迅速低头,“是的,我叫苏念。”
“陆知珩。”他微微颔首,“很高兴认识你。”
那天之后,陆知珩每周三下午都会来买花。
沈雾晚从玛莎那里听说,他是镇上唯一的华裔医生,在当地小有名气,尤其受老人喜爱。
“陆医生人特别好,”
玛莎一边插花一边说,“去年冬天流感爆发,他免费给所有孩子看病,听说他本来在北城大医院工作,不知为什么跑来我们这小地方。”
北城?
沈雾晚的手指微微一颤,玫瑰刺扎进指尖。
“阿念?你没事吧?”玛莎惊呼。
血珠从指尖渗出,沈雾晚摇摇头,“没事,小伤口。”
“去后面洗一下,我这里有——”
“需要帮忙吗?”陆知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沈雾晚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病历。
“只是被刺扎了。”她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
陆知珩走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医用消毒盒。
“职业习惯,随身带着,介意让我看看吗?”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轻轻托起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