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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宁得知沈雾晚逃婚后,立刻赶回半山别墅。
她推开书房门,看见贺西辞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冷峻而阴沉。
“姐夫……”
她放软声音,故作担忧地走过去,“你别太难过,她不过是个替身,根本不值得你……”
话未说完,贺西辞猛地转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走。”
他声音低哑,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暴戾。
程昭宁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强撑着挤出笑容:“姐夫,你、你在说什么呀?她自己要逃婚,关我什么事……”
“滚。”贺西辞冷冷甩开她。
程昭宁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为了一个替身……这样对我?”
贺西辞没有回答,径直走向门口,对助理厉声道:“查!调取全球监控、排查所有出入境记录,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找到她!”
助理战战兢兢地点头:“是!”
程昭宁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从未见过贺西辞这副模样。
失控、暴怒、甚至……慌乱。
接下来的日子,贺西辞几乎疯魔。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网,甚至不惜采用非法手段追踪沈雾晚的下落,可她却像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深夜,贺西辞回到空荡荡的主卧。
房间里还残留着沈雾晚的气息,枕头上似乎还留着她发丝的淡香。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日记。
他从未见过她写日记。
指尖微颤,他翻开第一页——
?今天,贺先生带我去见了他的家人,他让我穿旗袍,可我不想再当替身了。】
?程昭宁今天又欺负我了,贺先生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
贺西辞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继续往后翻——
?他又为了程昭宁罚我……】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他会找我吗?】
?算了,他只会找下一个替身吧。】
“雾晚……”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床头柜上,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
空酒杯歪倒在一边,杯底残留的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贺西辞伸手捞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空荡荡的疼。
他以前从不酗酒。
可现在,酒精成了他唯一能麻痹自己的东西。
与此同时,新西兰南岛,皇后镇。
“早安,阿念!”
花店老板玛莎从一堆满天星中抬起头,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今天有批新到的郁金香,能帮忙处理吗?”
“当然。”沈雾晚轻声应道,熟练地系上墨绿色围裙。
从北城逃出来后,她最终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小镇落脚。
护照上的名字是“苏念”,一个普通到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名字。
她用最后的积蓄租下湖边一间小木屋,每天步行二十分钟来花店工作,日子过得很平静。
门铃清脆地响起。
“下午好,玛莎。”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带着些许华裔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