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个推论可能是错误的。”
“哪个推论?”
“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止一个呢?”
“为何?这?样说?”
“我今日把尸体上每一处刀痕都验了一遍,发现在薛夫人和杨小郎身上有五处刀痕是左利手造成的。”
“凶手也有可能左右开?弓。”
“不,不是。左利手那一个比右利手那一个矮上一些。”
“可我们今日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
“谁知道呢?但是我可以确定行凶的人至少?有两?个。”容朗无意识摸着茶盏,“有可能其中一个是下药的内应,另外一个是外人。那个内应是走?一楼离开?的,但是清除了自己的痕迹。”
“少?使。”门被敲开?,一个绣衣使走?了进来,“话已经传到了杨家。”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容朗收回视线:“给杨家传话?”
“我让人告诉管事,明日我会?去?搜府,让他做好准备。顺便让他留意身长五尺八寸会?武功的男子?。”
“既然要搜府为何还提前知会他,那凶手若在其中,岂不是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他销毁证据。杨府外面现在都是我的人,只要凶手有什么动作,马上就能拿下。”
“凶手的武功不差,若是他晚上行动?”
“今晚我会?亲自去?看着。”李希言自信得很坦然,“那人武功不会?比我好,我不会?输。”
“我也一起吧。”容朗主动请缨,“有个人照应总是好的,关校尉他们又不在。”
李希言很爽快地说道:“王爷若来自然更好。”
是夜。
杨府新挂起的招魂幡被秋风吹得直响。
低低的哀泣声已经响了一日,直到此时?才稍稍停下。
李希言躲在树上,一身黑衣完全?隐没在树影之中。
一眼望下去?,灵堂的情?况尽收眼底。
跪在灵前?抹眼泪的是莲姨娘。
她哭得最是伤心?。
不仅仅只是为了薛夫人,更是为了她自己。
她唯一的孩子?也死了。
身边的婢女扶起她。
“先回去?吧,府里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您可得保重身子?。”
“我知道。”莲姨娘半靠在婢女身上,声音嘶哑,“我还得等着抓到凶手……为我儿?报仇,还有夫人……”
絮絮的低语远去?,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今日下午,莲姨娘订了一份糕点?。”李希言往东边转了转。
“糕点??”
“她哪里像是有心?情?吃糕点?的样子??难道她就是那个内应?不会?吧?”容朗不敢相信,“杨小郎是她的孩子?呀!”
“或许另有缘由。”李希言站起身,遥遥一指,“去?她院儿?里蹲着。”
西院面积大,院抢旁边还有一大片高大的灌木,足以将人遮得严严实实。
杨府渐渐安静下来,二人一前?一后?一跃而下,迅速翻了进去?,一闪身躲进了灌木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