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使,打扰了。”容朗红光满面走?了进来,“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驿卒见状退了出去?。
李希言直接戳穿:“王爷大可用完饭再来。”
“可是……”容朗摸摸肚子?,下垂的眼尾显得他分外委屈,“我很饿啊……”
李希言别过视线,拿起书遮住脸。
怎么像驿站养的那只小土狗?
“李少?使……”
小心?翼翼的声音让李希言觉得有些过不去?。
或许真的是因为事情?太重要了吧。
“王爷先用饭吧。”
“好!”容朗乐呵呵地坐了下来,“听张内侍说,李少?使特意给我留了饭。”
李希言耳朵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把书盖在脸上。
多嘴的张锦!
“看书的时?候离得太近对眼睛不好。”容朗调侃完才拿起筷子?,顺道卖了个惨,“自从母后?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有没有用饭……”
李希言躲在书后?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些近臣,谁没听过皇帝叨叨过“长乐王吃得太少?”“长乐王天天节食”?
二人,一个看书一个吃饭,都没有再说话。
等容朗放下筷子?,沉默才被打破。
“李少?使很爱看书?”
李希言大大方方地把书亮给他看。
书上写?着四个大字——滦州公案。
“话本?”
“嗯。”
容朗有些意外:“李少?使要看话本?
“怎么?”
他见她看得那么认真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书。
李希言像是知道他的想?法。
“这?一类话本多是作者根据所见所闻所编撰的。说是话本,不如说是民间百姓的状纸。”
“状纸?这?是什么说法?”
李希言指着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
“就说这?个案子?。死者殴打妻子?时?,其子?为保护母亲失手错杀死者,却被判腰斩弃市。这?种事情?不少?,但是目前?的律法却没有明确的关于这?种情?况的律例。官员遇见这?种案子?,也会?直接按照弑父来判。”
这?个案例恰巧戳到了容朗的痛处。
“那些官员这?样不近人情?吗?”
李希言忽然师父生前?所言。
好像先帝的死……
“去?年蔡州报上来一个案子?就是如此。幸好大理寺寺卿力排众议参照误杀判的。”
“误杀也有点?冤……”
李希言不想?再提这?件事情?,问道:“王爷今日有何?发现?”
一说到这?儿?,容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