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鸢语气轻快:“我们俩有些积蓄,准备换个地方过日子。”
“换个地方?”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容朗忽然开口,“徐郎君不愿意做官?”
徐令诚笑得?豁达:“我如今怕是做不了?官了?,还不如寻个安生地方,与她相?守一生。”
即使有慧空大师之言,也免不了?被议论?。
他是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鸢儿被议论?。
容朗故作?失望:“那本王的通判可就没人来做了?。”
他前几日就写了?信给皇帝为?徐令诚讨要了?这个官职。
皇帝还记得?这个才?子,当即允准。
徐韦二人欢喜得?一时呆住。
李希言提醒道:“还不快谢过王爷。”
二人立即回过神。
“谢过王爷。”
徐令诚自幼苦读诗书,要说是不想做官那也太假了?。
他声音都?有些发颤:“在下定然不辜负王爷的好意。”
“我信你。”容朗掏出一封书信,“沧州的事?情复杂,你到了?地方,记住,只能相?信薛长史。”
徐令诚何等机敏,一下明白了?他语中之意。
“在下明白了?。”
远处,一个罩着斗篷的妇人痴痴地望着码头方向,她的身边停着一顶青布轿子,站着几个东张西望的仆人。
李希言心中暗叹一口气。
“韦娘子,你母亲来了?。”
韦鸢脸上的笑容一滞,泪水夺目而?出。
“去看看她吧,我想她也有苦衷。”李希言看得?出来,韦鸢的母亲心里还是在乎这个女儿的。
韦鸢却?不动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鸢儿。”徐令诚握紧了?她的手,轻声哄着,“你母亲应该只是不放心你而?已?。我们一起去把以后的打算都?和她说清楚,让她也放心,好不好?”
韦鸢缓缓点头:“好。”
船上传来两声鼓声。
“要开船了?——”
瑞王穿着一身绣衣使的衣裳闷闷地坐在大厅内,眼神止不住地往外瞟。
甲板上很热闹。
关风和与卫川等人围在一起玩叶子戏。
方淳和苗青坐在近水处垂钓。
还有几个围在一起摆弄着自己的武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他收回视线,看了?看房内。
死?气沉沉的女阎罗和背信弃义的小叔叔面对面下棋。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你骂出声音了?。”李希言顺手把靠枕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瑞王的怀里,“字可练完了??”
瑞王抱住靠枕,挺起胸膛:“早写完了?!”
“哦,出去玩儿吧。”
瑞王不敢动了?。
这不对劲!
往日检查完课业后还会拖许久才?让他放风。
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希言端起茶盏:“我数三声,不想去就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