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鸟奄奄一息地躺在紧锁的窗外,身上有箭矢的擦伤,半边羽翼被火烧灼得残缺不堪。
&esp;&esp;离玉下意识想要上前帮帮它,双手却是穿过了那个弱小的身子。
&esp;&esp;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esp;&esp;回身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墙沿上那只眸色暗红的黑鸟。
&esp;&esp;它幽幽地望着她,似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esp;&esp;浅金色的指引,又一次落在了它的身上。
&esp;&esp;黑鸟转身,拍打着残缺的羽翼向远方飞去。
&esp;&esp;离玉没有过多犹豫,快步追了上前。
&esp;&esp;四周的一切正在反复地变幻着。
&esp;&esp;时间似在倒流,却又忽然被定格在了一个又一个记忆的碎片里。
&esp;&esp;槐国主君率兵亲征,于短短数月之间攻下了南国大半疆土。
&esp;&esp;南国将要走向灭亡之时,那位主君想的不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子民,而是怎样才能向月神借到足以扭转败局的力量。
&esp;&esp;而就在此时,侍月教的大祭司提出了血祭。
&esp;&esp;他说,他听见了月神的指引。
&esp;&esp;冷宫中那个妖胎一点一点吸走了南国的气运,只有用业火清洗掉他身上的妖气,再将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鲜血放尽,才能向月神换回那些被夺走的气运。
&esp;&esp;那位主君没有一丝犹豫地允准了那一场血祭。
&esp;&esp;在祭司离去前,他忽然问了一句:“梅夫人……也不能留下吗?”
&esp;&esp;祭祀望着主君的眼睛:“主君舍不得?”
&esp;&esp;“槐国的大军就快攻至城下,总要有与他们谈条件的筹码……”
&esp;&esp;祭祀短暂地犹豫了一瞬,俯身应道:“血祭多一人少一人影响不大,梅夫人若还有用,那便先留着吧。”
&esp;&esp;“血祭多一人少一人影响不大。”
&esp;&esp;“他想要的,不过是足够多的鲜血,去引动那个阵法。”
&esp;&esp;一个极其嘶哑的童声在身后响起。
&esp;&esp;离玉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说话的竟是那只黑鸟。
&esp;&esp;“你会说话?!”
&esp;&esp;“侍月教的大祭司是一个邪修,他依附南国近百年,借着南国给予他的权势,暗中行了无数阴邪之举。非但抢夺妖族与贵族的修为,还将无数幼童的魂与血炼做丹药,为自己延续寿数。”
&esp;&esp;“……”
&esp;&esp;“他知道,南国要亡了,他所拥有的权力与地位,都会随之烟消云散。”黑鸟恨恨说着,“所以他想榨干这个地方最后的价值。”
&esp;&esp;“原本,他也只是想要多练一些丹药便趁乱逃离此处,可忽然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个人……”黑鸟沉声说着。
&esp;&esp;“什么人?”
&esp;&esp;“黑袍。”
&esp;&esp;“啊?”
&esp;&esp;“……”
&esp;&esp;黑鸟不再言语,只是振翅又一次向远方飞去。
&esp;&esp;离玉下意识想要跟上,却忽然听见腕间铃铛再次响起。
&esp;&esp;她不禁短暂犹豫了一瞬。
&esp;&esp;是给予回应,还是继续追寻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