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裴郁勾唇轻笑,语气轻松的仿佛是在讨论今日天气:“谢止要杀要剐自便”
“话说回来”他突然倾身:“他为何非要你死?”
“裴大人可曾听闻渡军峡战”
贺愿手中转着茶盏,目光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着裴郁的表情。
“自然是知道的”
“七千白袍军在贺将军的带领下,葬身渡军峡,尸身至今未还”
贺愿敛下睫羽:“正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
茶盏被他轻轻放在了桌上,语气平静:“所以非死不可”
裴郁闻言,眉梢微挑。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在思索什么。
裴郁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真相?什么真相能让谢止如此忌惮,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贺愿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客栈门外渐渐沉入的夕阳。
“毒杀七千白袍军”
言尽于此。
裴郁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因为功高盖主?”
一针见血。
当年贺家风头正盛,朝堂中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唯余贺骁一人。
贺家世代忠诚,兵权在贺骁手里,谢止既忌惮贺骁黄袍加身,又想要名正言顺的收回兵权。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裴郁嗤笑一声:“可惜的是,他没想到还有你这个漏网之鱼”
贺愿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所以,裴大人现在知道为何谢止非要我死了吧?”
裴郁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语气轻松:“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让你死了。”
贺愿抬眼看他,眼尾勾起戏谑的弧度:“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郁微微一笑,俯身凑近贺愿,低声道:“因为我也想看看,当今圣上的局,到底能不能破”
“裴大人这是要与我同行?”
裴郁直起身子,双手负于身后:“怎么?殿下不欢迎?”
贺愿轻笑一声,目光直直的落在裴郁的眉眼间:“乐意至极”
裴郁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贺愿,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对了,殿下方才只订了一间上房,我怕是要与你同住了”
“裴大人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无所谓”
裴郁轻笑一声,转身朝楼梯走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半夜被你家小侯爷一剑了结”
次日一早,二人便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哎!”裴郁双手枕在脑后,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晃,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路旁的风景。
“你和小侯爷的故事,说来听听呗”他忽然侧过头,言语中满是调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