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姑娘也想吃?”
丹药是细小的样状,在这般光线下呈现出浑黑色的线条,散发的却不是草药味,而是一股令人生理性难受的臭味。
岑明莺顶着顾星这个身份,牵强地摇了摇头。
唐墨冷哼一声,将丹药放回兜里,推开门,一只锦履踏入雪地,迎着纷飞的雪花,作势要走。
“唐公子且慢。”岑明莺做好了心里建设,脆生生喊住了唐墨的步伐。
“倘若你知道我是国师之女的话,”岑明莺其实不是很笃定,昔日挚友是否会为她伪造这个身份,不过,她还是要赌的。
“可否……让我去见见孟戚风。”
“孟戚风?”唐墨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孟戚风这个人是谁,他好像有点印象,是他那个便宜弟弟的老相好。
而且岑明莺逃跑的这个消息,似乎也是她提供的。
就这么一个白眼狼,她竟还想见?
唐墨耐下眼中神色,缓缓扬起唇,最后定格成一个欢快的弧度。
“自然是可以的。”
上京城的皇宫内,此时正笙歌燕舞,金碧流连。大殿中央舞女们一个弯腰,水袖甩了出去,恰恰贴着某些使臣的脸划过。
使臣们笑着,面上没有丝毫不耐。
顾霓羽一向不习惯这些暗通款曲的场合,正想找个理由推脱,先一步退下宴席。
这位新登基的圣上立了国号为寂宁,今日他兴致突高,便设了一场宴席,名字便为元宁宴,特邀八方宾客。
她父亲劝了她许久,她才勉强应下,昂着姿态来赴了宴。
她借水袖掩住自己的唇瓣,水雾瞬间氤氲在她的眸子中。顾霓羽四周看了看,却没有找到她父亲的身影。
真是奇怪。
猛然,大殿外有一人急急跑进,说是接到
了一封飞鸽传书,速度极快地不顾侍卫阻拦,直奔圣上的席位。
那人将信件双手呈上,低垂着眉眼,颤颤巍巍地道,
“圣上,此乃传信,见这图纹,恐、恐是……”
圣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恐是唐家。”
十几年前被判满门入狱的——唐家。
此时来信,怕是握到了中原士族的把柄。
圣上顾不得其他,将卷轴急急抖开,从里头掉出来了一支钗子。
一旁的太监赶忙拾起交给圣上,只见圣上眉头微蹙,似在衡量些什么,将目光移向了顾霓羽。
“顾家小女。”圣上略带探究的声音自上座传来,将顾霓羽的困意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你上来。”
顾霓羽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宴席上有上百人盯着她往前去,她不由得捏紧了裙角。
“臣女拜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