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江晚璃没诓她?
林烟湄试探着咀嚼了两下,口中物圆溜溜的,味道…先有微苦,后是回甘,尚可。
她咕哝着嘴,偏头避开了江晚璃的手:“你给我吃了什么?”
“炙枣干与甘草和蜂蜜、花露混成的丸子。”
“这不是你的香丸半成品么?”
江晚璃好整以暇地点着头,收拢制香用度的间隙,顺带冲林烟湄挑了挑眉:
“不错。吃了甜滋滋的香丸,小鬼的嘴巴不就香香甜甜的,说话也中听了么?”
林烟湄听着听着,缓缓将杏眼挤成一道寒芒,撸起袖子直扑香案,看架势要和江晚璃过过招:
“你你你…”
这人居然拐弯抹角损她嘴巴臭!
“欸?”江晚璃不紧不慢地抬袖护住案上物件:
“你掀桌前掂量清楚,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
“哼!”
林烟湄都不用想,马上离桌案远远的,才愤然拂袖转了个圈:
“阿姊你!你怎就半点亏不肯吃?怎就不能让让我呢!明明你午后才撒谎骗过我,还非同我争口舌之快!”
“争强好胜是我骨子里带的,改不了。”
江晚璃怡然浅笑着,柔声与人分辨:“且被子的事我已应了你赔罪,赔罪法子你也允了,这两回事可就不便再混为一谈。消消气,该用饭了。”
“谁允了?”
旋转的陀螺转瞬停滞,留给江晚璃的半个侧脸红扑扑的:“那羞死人的建议,是你的歪主意,我分明什么也没说。”
“不说也不恼,可不就是默许?”
江晚璃心觉好笑:“难不成,我多些诚意还错了?若你不乐意,我也可退一步,只成全你日日摸着我的心愿。”
午后,某个傻丫头听得她有心赔罪,可是一本正经地问她:
“有多羞?是可以容我日日摸着你入睡,醒来再埋进你心口贴着的那种羞吗?”
彼时江晚璃就暗诽:小妹妹还是天真了些!
“吱呀…”
门声响起。
林烟湄招架不住江晚璃没羞没臊的劲儿,听见门声后,拔腿直奔外间:“吃饭!”
“是了,用过饭才有力气戏水。”
紧随其后的江晚璃以袖掩面,轻哂着落了座。
席间,回应她的,只有林烟湄闷头扒饭时筷子和瓷碗交碰的声响。
于是,江晚璃眼睁睁看着一碗米山以惊人的速度消失,林烟湄捏着筷子与最后一粒米较劲成功后,转头又盛了一碗,三两口又吃了个七七八八。
江晚璃有些坐不住了,她忙起身给人添了几筷小青菜:
“倒也不必如此卖力,沐浴太久容易生病。”
话音未落,对面繁忙的筷头已悬停半空。
林烟湄两腮鼓囊囊的,但咀嚼动作已慢了好些,她呆望着白米饭上绿油油的菜叶子,突然抬手抹了抹嘴,飞速起身离席:“我吃好了,出去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