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难道连作为“食物”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吗?
这个无边愤怒又无边卑微的念头,几乎成了龙乾的梦魇,缭绕在他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然而,当兰舒当真心如止水地表示任由他施为时,他心头却没有丝毫想象中的狂喜,反而更加愤怒。
原来他并不是特殊的。
原来对于S级的魅魔来说,他和对方曾经睡过的那些男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确实,又有哪个人类会爱上一块火腿或者一块面包呢?
委屈、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全部变为了灼烧着灵魂的愤怒。
龙乾骤然撕下那层游刃有余的伪装,发疯般掐着兰舒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
唇齿相贴的一瞬间,兰舒蓦然愣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他的小王子不是要杀他,而是要——
原本视死如归的魅魔突然捡起了身为圣子的道德,按着身上人的肩膀,扭脸想要挣扎:“等等,别……”
“为什么不行?”龙乾怒不可遏之下,反而透出了一股扭曲的冷静,“就因为我是你亲手养大的?”
他一下子拆穿了兰舒心头那点不可名状的道德牌坊,魅魔浑身一颤,浓密的睫毛不受控制地扑簌起来。
龙乾死死地掐着他的尾尖,直把那条可怜的尾巴拽得痉挛,将腿肉硬生生勒出两道红痕,才冷冷地开口道:“怎么,魅魔也会有伦理观吗?就算有,我又没当真喝过你的奶,你在害怕什么?”
这小混蛋……这小混蛋在说什么——
兰舒被他拽得大脑发昏,终于站不住了,一下子向后倒去,蓦然靠在房门上,从腿缝中翘着尾巴尖任人施为。
可怜的圣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心知肚明,在龙乾并不想杀他的情况下,尽可能地稳住对方,或者换个直白的话术……尽可能的吊住对方,才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自己的生存机会。
然而兰舒那点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么复杂的思考了。
此刻近在咫尺的龙乾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块被炙烤到喷香四溢的牛排,兰舒被馋得眼前发黑,胃中不住的痉挛。
好饿…真的好饿……
好想吃他的……
芬芳诱人的汁水顺着魅魔的大腿一滴滴溅在地上,散发出惑人的美妙气息。
龙乾一眨不眨地看了兰舒三秒,突然松开他的下巴,撩起那层头纱般的兜帽盖在他头上,而后搂着腰一把将人抱出了房间。
为了参加宴会,兰舒身上的圣袍明显比往常要华贵几分。
镶了金线的洁白帽檐堪堪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小截白皙漂亮的下巴。
那看起来不像是魅魔了,倒更像是被歹人胁迫的圣子。
龙乾死死地抱着怀中人,感觉自己好似捧着一捧鸿毛。
——魅魔的骨头比人类要轻许多,这种构造原本是为了方便他们骑在人类身上“采食”,避免进食时过于兴奋,失手将油尽灯枯的食物坐死。
然而,这样的体重也同时说明……龙乾可以像揉捏一片羽毛般,肆意揉捏他的养育者。
那种下流又暴虐的幻想,只需要冒出一丁点,便足以将人刺激得血脉偾张,喉咙发紧。
英武的王子殿下当然心知肚明,怀中S级的魅魔一旦出手,这么近的距离下,轻而易举便能掏出他的心脏。
然而龙乾不在乎。
嫉妒与渴望几乎烧光了龙乾的理智,这一刻,那种莫名的自毁情绪让他恨不得死在兰舒手里。
但兰舒却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
那个动动手指就足以让一国储君当场毙命的魅魔,不知道是害怕自己暴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那么沉默着,堪称乖巧地靠在龙乾怀中,在帽檐下垂着睫毛,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回寝殿。
龙乾在兰舒的床上睡了整整五年,但这还是兰舒第一次进入龙乾的寝宫。
华贵的寝殿占据了皇宫中足足一层的面积,可偌大的寝殿中空荡得瘆人,居然连一个侍者都没有。
然而,乖巧又安静的魅魔却没空仔细去打量周遭的一切了,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事实也果不其然。
兰舒被龙乾抱着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眉心一跳,刚想说点什么稍微挣扎一下,下一秒却被人掐着腰直接按在了床上。
他亲手养大的王子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紧跟着便欺身而上。
对于兰舒来说极具冲击力的滚烫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便把饿了整整二百年的可怜魅魔给砸蒙了。
戴着纱帽的美人喉结微动,强迫自己忍下那股贪婪的冲动,刚一移开目光,便被人掐着下巴堪称暴力地掰过头,抵着脸颊阴森道:“怎么,我就这么不合你胃口吗,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