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布面已经泛起淡淡的金黄,映出亚瑟睡得乱糟糟的暗金头毛。晨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空气中划出细细的光束。不远处传来溪水潺潺的声响,和黑朗姆悠闲啃食草料的声音。
古斯上下滑动镜头,最后停在男人左手的订婚戒上。光落在那里,反射出一抹低调的金芒。
这么看来,在自己下线的三天,亚瑟一直戴着它。
古斯心情大好,忍不住继续调戏亚瑟:【想要我停,你该用‘安全词’。】他饶有兴致地说,【还是说,你决定就定这个?】
“少废话,小子。”亚瑟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达奇和我打劫驿站的时候,你怕是还在你那鬼地方啃书呢。想让我换个词,那得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噢?那亲爱的亚瑟,你希望我如何证明?】
“特里劳尼传来消息,那个疯疯癫癫的爱尔兰佬西恩——就是那个整天嚷嚷着要炸点什么的红毛混蛋——被赏金猎人逮住了。”亚瑟环起胳膊,“我得跟其他人会合,去救出那个蠢货。要是你真想证明自己,就别在路上给我添乱。”
【添乱。】古斯重复,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我以为我干的还不错,至少在喂饱你这一项。】
不等亚瑟反击,他先伸出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亚瑟的屁股。在亚瑟扭头怒视他前,又迅速敲下背包键-B。
亚瑟立即转过身,手臂不受控制地探进背包。亚瑟本人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该死的,小子。你在你那学堂里就学这个?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找皮尔逊要条新腰带。”
【事实上,我学的是制药工程,辅修炼金史,还有个教健身的证。我可以从医学、专业和我个人的审美角度,保证你现在的体重和肌肉比例绝对完美。】
“哈,所以这就是你打的算盘?”亚瑟半眯着眼,咧嘴露出个危险的笑:“把我养得‘完美’,好卖个好价?”
【我可舍不得卖你,我亲爱的,你现在姓普莱尔。】古斯无辜地说,【亚瑟·普莱尔,一个养尊处优的阔佬,不知道有多少上流社会的女士为他神魂颠倒。而且,他还有个神秘的、关心他健康的未婚夫——】
“未婚夫?”亚瑟冷嗤一声,“你要是敢在教堂门口或者哪个乡下酒馆这么说,我保证会有人把你这‘邪祟’和我一起送上火刑架。当然——”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如果他们找得到你的话。”
【好吧,赞助人。】古斯啧了声,【关心你的外表,操心你的体重。要是哪天为此要被烧死了,记得来救我。】
“你还需要我救么?我敢说,那些架子就没烧过真货。”
【谁都有倒霉的时候,比如开门时一脚摔倒——】古斯说着,忽地一顿,【等等。】
一股虚幻的寒意自不存在的颅骨直浇下来。上次强行接触亚瑟,是在瓦伦丁。瓦伦丁那个肺结核晚期还在外乱晃的唐斯,曾引起亚瑟的好奇。而自己从精神力告急到现在回满醒来,已经整整过去三天!
亚瑟正在啃他掏的苹果,等着咖啡煮好——在不赶时间、也不用堵嘴的时候,古斯会由着这家伙慢条斯理地享受,但现在事后被骂也顾不得了。【E】,食用。
男人当即张大嘴,一口咬下大半个苹果,还未咀嚼完毕,又补上第二口。他的喉结滚动,飞快将果肉咽下的同时,手也往外一抛。
果核划出一道弧线飞出帐篷,沾着果汁的手立刻探进背包,摸出一块缀着嫩绿色野薄荷碎的烤鹿肉。清香与肉香交织,亚瑟皱眉抬头:
“你究竟发什么疯——唔嗯嗯!”
新鲜水果,烤肉,面包,咖啡,一顿放在圣丹尼斯富人区也称得上丰盛的早餐强行喂完,营地也以反常的速度收拾完毕。小地图上,亚瑟生命、体力、死神之眼三项全满,而亚瑟脸上,怒气条也爬升到一半。
“这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握紧腰间的左轮,声音压得很低,“出了什么事?”
【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亚瑟,你有没有接触唐斯?】
亚瑟皱起眉头:“谁?”
【我们在瓦伦丁,进旅店的房间前,街上那个瘦得皮包骨、脸色发青、一直在咳嗽的募捐男,托马斯·唐斯。】
“哦,那个看起来糟透了的伙计?”亚瑟耸耸肩,“我和他聊了几句,还借了火。怎么?”
古斯目瞪口呆,镜头一瞬间贴近亚瑟的脸。
【你怎么敢?亚瑟·摩根,你怎么敢的?!那家伙一看就要死了!而且是肺结核!】
“哈,就这个?”亚瑟眯起眼,“就因为一个快死的病鬼,你就他*发疯了?怎么,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他还能要了我的命?”
要是按原来剧情,那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