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丰准备好,一个带着刀,身穿铠甲的男子上前抱拳,“从四品城军守备长,齐圳,拜见林司。”
他并没有说原来担任什么职务,卢丰适时讲解:“除了我之外,其余人都还未重做定夺,圣上有旨,全凭林司调遣。”
全凭调遣,想来是祁照眠想把六部大洗牌,放些自己的人进去。
那这件事儿就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看来得抄好了,回去再和祁照眠商量。
林山倦心里有数:“好,先抄吧。”她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听着一个又一个声音自我介绍,莫名又困了,憋了好几个哈欠,早就已经泪眼婆娑。
等到厅里的人都介绍完,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林山倦揉了揉眉心,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倦意。
她指了指身后的白恕,“这是我带来的,卢丰你看着给他弄个位置就行,在这儿挂个职,省得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也不好。”
卢丰不知她是何意,便试探了一句,“属下见这少年器宇不凡,适合属下的位置,不如就……”
好家伙,给小小白恕直接夸天上去了。
眼看着白恕就快把这几个形容词当真了,她赶忙打断:“不用给他戴高帽,我心知他几斤几两。”
白恕:……
怎么有这么过分的人!她不夸还听不得别人夸!
齐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上前道:“属下身边缺一个副将,林司以为如何?”
这个倒是不错。
林山倦点点头,“成,你跟着齐圳吧。”
卢丰将抄好的名册捧上,“所有官员的名字已经一一记下,不知林司可有什么安排?”
林山倦接过,大略扫了一眼,对卢丰的字体和严谨态度都十分满意。
到底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好意思一点事儿都不做。
她撂下眼皮强调自己的规矩:
“从今天起,凡是呈上来的案子,无论大小,统统先交到我这儿来。最后结案的时候,也要交给我,我盖了印,才能生效,其余都不算,记住了?”
既然祁照眠想把六部归为己用,那蛀虫和眼线,就该清理干净。
卢丰混迹官场多年,迅速理解了林山倦的用意。
这不是把那些塞钱贿赂的人的路堵绝了,她一个女驸马第一天上任就立下这样的规矩,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贪污,想必是长公主殿下的授意。
该说的说完了,林山倦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齐圳留一下。”
大厅里的人窸窸窣窣退出去,齐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山倦。
林山倦看得出,齐圳是个耿直的性子,也像个老实人,多半可以为己所用,因此才留下试探。
她客客气气地笑笑:“齐将军这守备长做了多久了。”
齐圳:“回大人,末将在职五年零四个月。”
白恕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圳,林山倦留意到,问白恕:“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