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禾有摆摆手,不愿细说:“哎呀,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事儿也确实不好打听,我核对了成府的册子,我可怜的妹妹,你多精明的一个人,在朝堂上可是狐狸一般,怎么栽了?”
彭禾有越想越不对:“你说说,他到底图什么?”
哪个男子不是将自己的身子、贞洁看的比命还重。
像成恩这般的,还真是少数。
自然不缺有想要傍个京城大官的公子们,这样的临幸送别是要哭哭啼啼,闹着要跟女人回京的。
成恩偏不。
他听到回京还要思量一下,显然是不想离开母父,不想离开颍川。
“难道就图你,想让你留下做个赘妻?”彭禾有还是想不明白。
她不确定地看了裴淮义一眼。
她知晓裴淮义受男子欢迎,不论是气度、脾性、样貌,都很讨人喜,可什么也不图,转身就跑的,成恩绝对是第一个。
难怪裴淮义记了半年,也找了半年。
裴淮义颔首,惜字如金:“或许。”
她兴致不高,也不再伪装成寻常那副温和可亲的模样,抵着额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呀,情呀爱呀的,”彭禾有感慨地啧啧道,“我只当你真半点真情都没有,谁曾想……”
“我也没有交付真情,”裴淮义眉梢微动,“他骗了我,我自然要讨回公道,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彭禾有撇着嘴点点头:“是啊,那你打算怎么惩戒他?”
这次,裴淮义没有很快地答上来。
找到成恩后,应该怎么惩罚他呢。
这个问题她思考过无数次,可楚临星入府的这一个月里,她就不曾再设想。
“……把他压床上,叫他七天七夜合不拢腿?”彭禾有恶趣味地道。
裴淮义皱着眉头看她:“彭神医。”
对方摊了摊手:“假正经,我不说那么露骨就是了。”
“那你想怎么着,”彭禾有重新组织语言,“叫他下不来床,在床上逼问他,交代出真相后从此被你囚在这里?”
裴淮义收回眸光,少倾,轻笑了一声。
她刚居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彭禾有污染了她。
“还真这么想……”
雪竹的声音打断了彭禾有接下来更恶劣的猜想:“主子,妙音院目前还没有动静。”
只是想到那个琴师,彭禾有还是没忍住,问:“那琴师和孩子,你如何处置?”
这可是大事。
毕竟楚临星先前可给皇帝抚琴,哪能轻易处置。
不过她也看来,裴淮义没有打算将人置于死地。
怀着身孕为陛下献琴音,如何不算欺君。
但裴淮义没有告发他。
“我给了他选择,”裴淮义仍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他选了堕胎,继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