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如临大敌地攥着银簪,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楚临星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下。
“没事的,别怕。”
安慰归安慰,楚临星并没有半点把握。
他清楚,自己和蒹葭不能得罪这些贵人,只能找机会逃出去。
别院,郭瑞哼着曲,躺下廊下的躺椅上。
“小美男,过来。”
她叫的是蒹葭。
蒹葭原本跟在楚临星的身后,听见被叫,紧张地攥住他的衣袖:“公子,公子……”
楚临星挡在他身前,朝郭瑞艰难地行了一礼:“郭小姐,我觉得还是有蒹葭在身边方便些,可否请郭小姐让他留在我身边……”
他点了点额角,表达他的想法。
蒹葭被吓坏了,没有及时解释他的意思,郭瑞一头雾水看着他:“啊,你脑袋疼?”
“……我们公子说,我得侍奉在他身边!”蒹葭颤声道。
郭瑞是个混不吝的,本也是看中二人容貌,没有半点要继续听琴的意思,听他不肯过来,直接起身,一把攥住蒹葭的胳膊。
“啊!公子……”
郭瑞不管他的哭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把一旁的楚临星拽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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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裴淮义身边的侍人持着小剪,上前为她将手畔那盏烛火的灯芯剪短:“大人可要歇息一会?”
外头阴雨,屋里早早便点了烛火。
手头还有许多政事,裴淮义没应声:“将门窗闭上吧。”
风兰道:“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主子还要等吗?”
裴淮义唇角勾起一点笑意,道:“你不是才与雪竹打赌了?”
“这都瞒不过主子,”风兰挠了挠头,少见的露出点不好意思来,“主子说楚公子会来,属下还是觉得悬,便拿了这个月的月钱跟雪竹赌……”
她颔首,不大在意:“你押的什么?”
不影响公务的情况下,裴淮义并不会严格限制手下人找乐子。
风兰眼神转向另一边:“……属下押楚公子今日不来。”
言毕,语速很快地解释:“今儿这雨太大他也来不了啊。”
“主子,”屋外混着雨声,雪竹的声音传来,“楚公子来了,在门外侯着您。”
裴淮义看了她一眼,风兰则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憋了
半天才道:“……主子英明,楚公子竟真的来了。”
一个月的月钱没了,风兰不高兴,但今个有的是人高兴。
暂住肖府的那位郭小姐死了。
这于不少人来说,都是件大好事。
裴淮义坐于那把交椅上,垂眸凝视着跪在雨中的人:“楚公子这是做什么?”
雨丝细密,楚临星不顾裴府侍卫阻拦,非要跪在雨中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