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日宴会遇刺一事过后,那些想讨好裴淮义的人,总想从他这里下手。
但他同裴淮义没有什么关系,她们却认定了他一定能获得裴淮义的喜欢,要他入裴府。
“你打探到了什么,”楚临星将包裹藏起来,“裴大人心悦的那位公子是谁?”
在得知裴淮义曾有心悦之人后,这种消息便好打探了。
蒹葭点头,思量着道:“听闻大人心悦的那位公子善琴,娇纵,其他的,蒹葭不曾听闻。”
“至于,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士,家住何方,又缘何没有做成裴主君,蒹葭就没能打探出来。”
楚临星轻声道:“没关系,足够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早在他之前,裴淮义也有过心悦的男子。
初次得知这件事时,说不介意定是假话。
即便知晓,从他不告而别,离开裴淮义的那一刻起,就算彻底的背叛,他做了裴淮义最厌恶的事,与她之间再无以后可论。
那她下颍川,与自己成就一段露水情缘,也是在借他来缅怀那位前辈吗?
楚临星低低地笑一声,只觉自己当时蠢笨。
跟裴淮义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只顾着看她的脸、跟她夜夜笙歌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裴淮义有哪里不对劲,如今也无从考究。
“公子?”蒹葭眨了眨眼。
他知晓孕夫情绪不稳,更何况是像他们公子这样,没有妻主照料的孕夫。
独自照顾腹中血脉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楚临星但凡此刻低迷,落泪,他都能上前哄一哄,说一些宽慰的话,但楚临星没有,他收拾好东西静静地坐在一旁,随后笑出一声来。
蒹葭看着他,没有捕捉到半点笑意,不由得有些害怕了:“公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闻言,楚临星微笑着看他:“别担心。”
“……公子你别笑了,我害怕。”他凑上前为楚临星试温。
额头比蒹葭的掌心温度还要低一些。
他收回手,狐疑地看着自家公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楚临星看他这幅模样,知晓蒹葭是担心他,也真被他吓到了,只好出言解释:“我只是,方才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高兴的事吗?”
“不,”楚临星看着他,轻声道,“我竟才反应过来,裴大人并非不要我们的意思。”
当初他恳求裴淮义买下他,说自己愿意为她当牛做马,只要能留在御史府。
裴淮义说的是:“我这府上有厨郎,你要顶替他吗?”
“楚公子抚琴的手,怎好做粗活?”
她说自己的理由不够。
裴淮义从来没有把他的路堵死,是他自己一度认为自己走投无路,无处可去,只要他理由充足,是可以留在她身边的。
他便误以为自己被拒之门外,误会是裴淮义不肯要他,却没有细想她后面那句。
“成恩的死,你们还在查吗?”
效仿成恩,便是效仿那位曾与裴淮义在一起的前辈。
“楚公子,郭小姐唤您过去抚琴。”
屋外有侍人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