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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魏司蕴盯着地上那
片狼藉,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
胃里的恶心感还未散去,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
出另一部备用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过“温言”的
名字时,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立刻滚回别墅。”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多余的
字眼,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甚至懒得听她撒娇或质
问。
警车已经撤离,荒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风卷着枯草掠过脚踝,像沈淮音曾经无声的叹息。
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是温言的来电,他直接按了拒接。
回到别墅时,玄关处散落着几双陌生的高跟鞋,与沈
淮音素雅的棉拖格格不入。
客厅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温言颐指气使
的声音:“这个花瓶太旧了,扔了!还有那幅画,色调
太沉,换我带来的那幅向日葵!”
魏司蕴站在门口,看着几个搬家工人正费力地将沈
淮音亲手绣的十字绣取下,那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
她花了三个月绣成的《星空》。
而温言正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真丝睡衣
一—那是他去年在巴黎给沈淮音买的,标签都没拆,
她说要等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再穿。
“司蕴,你回来啦?”温言看到他,立刻笑着起身,肚
子已经微微隆起,她下意识地抚着小腹,语气带着邀
功的得意,“我想着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换个新气
象。你看这窗帘,是不是比以前那个素净的好看多
了?”
魏司蕴的目光扫过客厅,沈淮音养了五年的绿萝被
扔在墙角,叶子已经发黄;她摆在茶几上的钢琴模型
不见了,换成了温言的香水摆件;连墙上那盏沈淮音
最喜欢的复古吊灯,都被换成了刺眼的水晶灯。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被强行抹去沈淮音存在过
的痕迹。
“谁让你动她的东西?”魏司蕴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眼
神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温言。
温言被他看得一缩,随即又委屈地嘟起嘴:“我不是
故意的嘛。。我想着你既然跟她断了,家里这些旧东
西留着也碍眼。再说了,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这个
家以后本来就该由我做主。。。”
“做主?”魏司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
尽的嘲讽和寒意,“你也配?”
他一步步逼近,温言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
壁。“司蕴,你。。。你怎么了?”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