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她顶多只能活到5月,她必须又得想方设法的去薅好感度了。
可惜最好获取好感度的阿史那已经不在了。
李珍就这样臭着一张脸进了上书房中。
张太傅作为他们的夫子,一般会来得最迟,但李珍今日却看到讲席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穿着一身宽袖绿色官服,头戴直脚幞头,细腰被革带紧紧箍住,整个人身姿挺拔,仪表堂堂。
李珍却呆愣在原地傻了眼:“谢大人?”
现在坐在讲席上的不是谢修竹又是谁?
许是上书房有许多人在场,谢修竹看到她时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道:“公主请入座吧,这堂课要开始了。”
李珍站着没动:“你怎么会在上书房里?张夫子呢?”
“张太傅业已乞骸骨还乡,日后……”说到这里,谢修竹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咳了一下,“日后就由臣来上书房教导殿下们了。”
所以说以后都是谢修竹来给他们上课?
李珍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然后逐渐露出一个微笑。
嗨呀,她正愁找不到找谁来薅好感度呢,这不就是瞌睡了立马有人来递枕头?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谢修竹身上,那笑容就看得谢修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说,他有种小白兔进了狼窝的感觉。
李珍屈膝对着谢修竹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那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谢、夫、子。”
她刻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又慢又重,谢修竹身子克制不住的轻颤一下。
他也拱手对着李珍:“指教不敢,还请公主勿要嫌弃臣才疏学浅才是。”
“怎么会呢?谢大人是上京有名的大才子,教导我们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谢修竹被她捧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只一味地说着“不敢不敢”。
李珍见他有些招架不住,这才回到自己席位上入座。
谢修竹看着李珍远离自己的身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总算稍稍安稳。
他正了正心神,见所有人都来齐了,就开始上课。
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详细说明了自己来上书房的原因,接着才翻开书本准备讲学。
这是李珍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他没了在李珍面前的战战兢兢,一举一动皆是从容自信又光彩照人,让人忍不住将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
李珍此刻才总算窥见一点上京第一世家公子的风采。
难怪这一代的青年才俊以他为首,实在是他过于优秀了,就算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也会让人移不开眼。
谢修竹才来第一日,他不甚清楚皇子公主们的学习进度,于是他打算用一个非常磨人心态的教学方法:抽考。
他走到了皇子那边,按照长幼顺序先请李瑾回答。
“敢问大皇子,乌滋连年侵扰大雍,我大雍与乌滋亦征战许久,然战火终究是劳民伤财,实非长久之策,若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造福万民。对此,大皇子有何高见?”
李瑾嘴巴张了张,目光呆滞地看着谢修竹:“这是策论啊,张夫子才刚刚开始教我呢……”
谢修竹眉头轻蹙,还是温和地说:“无妨,大皇子畅所欲言即可。”
李瑾磕磕绊绊地说了点空话套话,听得谢修竹眉头越来越紧:“大皇子似乎不通策论?”
李瑾红着一张脸,嘴里嘟囔着:“我都说了,张夫子才刚刚开始教我嘛。”
谢修竹不认可他的借口:“这是臣十二岁时夫子问臣的问题,大皇子不应该答不上来才是。”
李瑾只比李珍大一岁,今年要满16了,他面上没说什么,只在心里嘀嘀咕咕: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天才,我们能跟你比吗?
谢修竹不知他心中所想,已经板着脸拿出戒尺:“臣今日要罚大皇子五戒尺,大皇子可服气?”
李瑾都不敢看谢修竹的眼睛了,只埋下眼去点点头。
皇子们的伴读有三个,谢修竹指了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少年:“你来替大皇子受罚。”
那伴读连忙起身,怯生生看了谢修竹一眼,而后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