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漠北王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小澜姐姐一定要小心他。”
望着相似的脸颊,桑澜久久地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
赵姨说过,有些情况下,血缘并不重要,但这张因血缘而相似的脸,让她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归属感。
……
一汪清水被木勺舀起来,汉子提着水桶往回走。
草丛轻轻摇曳,他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清风招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接着低矮的草丛,勉强遮掩身形,清风窥见远处漠北军扎堆儿的营地,观察了好一阵,此处有近千名漠北军驻扎,空中飘扬的却是北朝旗帜,木城和果城一战,北朝军还没回过味?还让漠北当枪使呢。
清风低声对士兵道:“速速回去通知将军。”
不多时,远方扬起沙尘。
黑云笼罩着大地,最显眼的金甲银发将军策马而来。
漠北军纷纷拿起武器迎战,待卫家军骑兵快靠近之时,清风带人从漠北军身后摸过去。
前头被冲乱的漠北军想往后撤,转身一看,卫家军打扮的大夏人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后方,前后夹击,漠北军很快败下阵来。
手中长枪指着漠北军指挥官,卫安晏笑问:“分明是漠北军,挂北朝旗子做甚?还是你们当自己伪装成北朝军,卫家军就认不出你们吗?”
“呸,要杀爷爷,趁早动手。”
不曾想这漠北指挥官还会说大夏话。
“你不怕?”卫安晏挑眉。“那你的腿,在抖什么?”长枪枪头抵住那人大腿。
漠北指挥官当即跪下,双手合十:“求卫将军,放我一马。”
卫安晏骑马围着他走了一圈:“你看着,像大夏人。”
“没错,我就是大夏人。我家在翼州西山,山上土匪下来抢劫、杀人,我不得已背井离乡,来漠北做些小生意,又稀里糊涂地被抓起来打仗。”他对天发誓,“卫将军,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过大夏人。”
卫安晏:“西山山匪劫掠的镇子,没有留下活口。”
“对啊,山匪一来,我就跑了嘛。”
卫安晏:“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人问:“桑指挥使在吗?”
卫安晏:“她,去砍你们漠北王的头了。”
“不能去。”漠北指挥官急得不行,“卫将军有没有法子联系上她,不能去啊。”
卫安晏来了兴趣,翻身下马:“你认识她?”
“她在西山,跟赵家镖局的人关系最好,常去顾大夫那里买上药。她养了一只三花猫,有这么胖。”他比划着,“她经常戴着面具,是半张猫脸面具。”
见他能将桑澜从前过往一一道出来,卫安晏冲清风点头:“捆起来。”
“卫将军,你是不杀我吧。不杀我了,快去给桑指挥报信,漠北去不得。”
收拢整个营地的战俘,清风与长风将个别大夏长相的漠北军全部揪出来。
分开审问,得知他们是从西山逃到漠北的山匪,并不是漠北指挥使说的流民。
西山铁器与火药,原是由这群王八羔子送到漠北的,漠北还给他们封了官。
攀扯与桑澜相识的漠北指挥官,名程大。
他的确与游侠猫脸阿兰有交情。
卫安晏故作糊涂地问他:“桑指挥使,与游侠阿兰是同一个人?”
“卫将军,您就别诈我了,我今日都把实话告诉你,我只求您,务必告诉桑指挥使,不要去找漠北王。你且听我慢慢说,大夏朝中陆家与苏家是不是斗得厉害?你也不用回答我,心里有个数就成。
猫脸阿兰有个朋友,丐帮的竹叶青,她们俩在蜀州帮陆家的陆阳静,干过一段时间打手。后来陆阳静进京查红袖香的案子,她们也去帮忙了,就因为这事,她们得罪了贵人。
贵人顺藤摸瓜,查到她们私底下的身份,竹叶青老婆子在蜀州开着一间茶馆,而猫脸阿兰正是端亲王府表小姐桑澜。这一茬儿,我算是给你解释明白了吧。”
卫安晏点头,暗自心惊,即便小澜远离京城,那些人也不曾放过她。
程大继续道:“我偷听到消息,竹叶青被贵人派去的杀手割了脑袋,头颅已经送到漠北了。猫脸阿兰,也就是桑澜,她是个重情义的人,一定不会让竹叶青死得不明不白,更不会让竹叶青的头留在漠北。漠北王与北朝王子设在木城、果城的兵,被桑澜轻而易举地攻破,被下了面子。他们心里不得劲,就跟贵人合谋,用竹叶青的头,诱捕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