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素凝面色苍白,原本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去许多。
经神妙的丹药滋补神魂之后略有好转,齐开阳接着她先前的话语调笑出口,阴素凝面色依然苍白,但香唇又如燃烧的烈焰般鲜红透润。
先前是试探之言,真待齐开阳靠近,阴素凝明显漏出一丝不安,可娇躯无力,当下只能任齐开阳予取予求。
初尝情爱的少年美色当前,还是个正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绝色,又有谁会忍得住?
阴素凝红唇颤抖,心中哀叹一声,转过无数的念头,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齐开阳怔怔地看着她,目光在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扫视,直看得阴素凝不知所措。
若说目光里没有半点欲念当然是假,阴素凝深知自己致命的吸引力,根本不需搔首弄姿,像齐开阳这样的少年怎不被深深地诱惑?
可若说目光全是贪婪这具曼妙的胴体,却又不是。
让人些许慌乱的目光,可并不惹人反感。
被人打量的惊慌已植入神魂,但是面前的少年并不相同。
阴素凝闭上双目,若看错了人,若判断有误,认命就罢了。
大宋国病入膏肓,待那一日到来,自己黯然归宗,可怕的结局几乎已成了现实。
大不了,从了他就这么算了。
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去?
绝不!
齐开阳不知阴素凝心中汹涌的波涛,只看阴素凝身子骨甚是虚弱,背上可怖的外伤似乎连轻轻动一下都会痛不欲生。
他不敢伸手去抱正因于此,倒不是顾着什么礼教大防,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无欲君子。
思量片刻,齐开阳运起玄功,金光离体而出,托得阴素凝浮空而起。
金光不仅如软绵绵的轻云,适宜的温暖更让正饱受伤患折磨的阴素凝面容一松。
“原来他在想这个……”阴素凝心中暗道着,娇躯被齐开阳摆弄得仰面朝天,缓缓降落。
香汤已放了许久早已冰凉,融入丹丸后依然散出清甜微苦的药香。
香气熏上后背,立觉一股冰凉的麻木感消减了痛楚,舒服得几乎让她呻吟起来。
娇躯下落时,先触碰到满池花瓣,吸入丹丸药力与灵力的花瓣立刻滋养肌肤的创伤。
及至入水时,疼痛几乎已消弭。
将阴素凝自粉颈之下全没入水中,齐开阳坐在她身后,大手掬起一蓬蓬水花,在指缝间化作一缕溪流,轻缓地浇在她肩头。
柔嫩的肌肤,几乎滑不留手,溪流在阴素凝肩头溅作一颗颗飞珠碎玉,滚滚而落,背脊上纵横阡陌的伤痕亦在肉眼可见地愈合。
阴素凝屏息凝神默运真元,肌肤似在大口大口畅快地呼吸,将药力吸入体内。周天搬运,醒转时皇宫中更鼓声响,不觉已三更时分。
身体依然安坐在水中,入目被朵朵花瓣遮蔽,身后传来少年悠长的鼻息声,阴素凝百感交集。
皇宫里看似平静,到处都潜藏着危机。
阴素凝即使与皇帝有约,在宫中行事不拘常理,但她一贯小心在意。
今日就这样安然将一切交给了身后的少年?
他若有半分歹意,自己早有不测。
“小开子,干嘛呢?”伤势还不知如何,背脊上已不觉疼痛。
阴素凝心中有气,又有感激,眼珠子一转懒洋洋地问道,那口气,正是皇后之尊使唤下人的慵懒。
“醒了?”齐开阳不以为忤,起身搬来阴素凝换衣的长镜摆在汤桶旁,道:“看看伤口愈合得如何,我去外面。”
离去时还是没能忍住再向汤桶里看了一眼。
阴素凝先前只穿一件纯白的纱衣,后背处遭受酷刑,衣襟粉碎,伤痕累累。
可露出水面外的粉颈修长动人,加之曾隔着纱帐对曼妙的胴体惊鸿一瞥,少年心思,美色当前,哪能不想饱览春光。
皇后寝宫,华贵宽敞,春心一时而动,心事更加重重,齐开阳盘膝坐在会客的榻几上,怀抱双臂,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阴素凝换好衣物从珠帘后转出,齐开阳闻声抬头。
仍是一身素白,褪去皇后华贵的光环,齐开阳眼前更加一亮。
秀发在脑后简简单单扎了个马尾,头上的九凤衔珠金步摇摘去之后,只带了对青玉莲纹耳坠。
长长的坠链直垂至锁骨,被齐开阳精亮的目光看得她俏脸一红,螓首一低,坠链顶端的两颗璎珞顺着脖颈向中央聚拢,像是想要没入交领深处去……
女要俏,一身孝。
比起先前简纱长衫,此时身上则是丝绸面料的连身长裙。
上好的丝绸在烛火下闪着金银交织的微光,被胸脯与丰臀拱起,又遮掩住了玲珑腰肢。
“伤势好了?不是第一回了吧?”雍容大气的长相,简约俏立的装扮,看得齐开阳心中阴霾稍退,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