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谨慎小心的小贼呢。
我几乎没怎么反应,抬手拨开袖箭机关,一支小指头大小的毒箭从我袖子里无声地射出,正中那蒙面男子后背。
见事成,我直接转身欲走,留他被小毒物的毒箭折磨得求死不能。
只听那男子闷哼一声,一把抽出刀朝我的方向甩过来。
那刀堪堪从我身侧擦过,劈中了廊上的梁柱,我听见那两臂环抱粗细的柱子咔哧咔哧作响,大概是快断了。
完了,这人我打不过。我只能一股脑往角宫跑。
小贼,论硬攻,我或许敌不过你;论逃遁,我的轻功可鲜有人能敌!
我本想抄几个去角宫的近路,没想到那小贼穷追不舍好不难缠。回头朝他扔了两支毒箭,却被他一一躲开了。
好不容易跑到角宫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一扇偏门前,大门紧闭,高墙耸立,饶是我轻功再好,逃出去也得费些力气。我于是干脆停在青石板路上跟他对峙:
“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逃了吧,我身后几丈那扇门前守着的是两名绿玉侍卫,你带着伤以一敌多可不明智。”
他停下动作,没有说话。
“你偷了什么?”我问。
他也没说话,身形变得有些佝偻,大概是袖箭上的毒发作了。
“没有解药,你偷的东西没机会送出去。把东西留下,我把解药给你。”
“解药在宫远徴那里,少装蒜。”他压着嗓子说。
我刚想要不还是跟他硬碰硬算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女子,结果要斗上一斗的话还没说出口,他转身就跑了。
我于是才松了口气,朝那大门走去。
门后哪儿有什么绿玉侍卫,原本两个小侍卫大哥也在今日被支走了。
这小贼对宫门路线颇有些熟悉。瞧瞧,宫家真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
到了角宫,我才知道角徴两兄弟竟然也不在,整个宫里只剩下上官姑娘还有几个角公子的贴身侍卫。
我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通通跟上官姑娘讲述了一遍。
“蒙面男子?难不成是无锋刺客?无锋在宫门竟还有人?”上官浅一脸不信,却还是紧张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雾姬夫人就是无名,如果此人是无锋,那么他一定是敌非友。”
“哪个男子有机会在宫门蛰伏多年还能和无锋保持往来?”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今日后山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前山也不太平,结果宫家竟然无一人在守,宫门到现在还能立于旧尘山谷简直是奇迹……”上官姑娘嗤笑道,语气有些愤愤。
“我更关心那小贼偷了宫远徴的什么,要不要紧。”
她笑笑:“如此大费周章拿命偷的东西,你说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