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顺利呀……除了上官姑娘的事有些棘手。
怪就怪角公子是个铁石心肠的冷性子,连关心二字都说不出口,也怪不得上官姑娘没安全感呢。
……
“又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小毒物放下手里的养根水,取下手套,语气威胁:“不说?那我可又要用试言虫试试你的心肝是什么滋味了。”
“正好,我也试试你的。”我摊开手,倒让他不知所措了。
“我对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
“那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
他坦坦荡荡,趴在茶案上抬眼看我,那眼神看起来清润真诚得很。
我默了默,也趴在他面前的茶案上:
“小毒物,如果我是个无锋刺客,你会怎么对我呢?”
“嗯?”他皱眉,“你绝不会是无锋人。”
“我是说如果……”
“哪有什么如果……就算有,你也绝不会是那种杀人无数无恶不作的狠毒刺客,所以我会把你关在徴宫,给你解受制之毒,不准你再回无锋。”
“那如果,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手上沾了许多清白正直人家的性命,你会杀了我吗?”
“……害过宫门中人吗?”他严肃起来。
我摇摇头。
“那我不会要你的命,我会废了你的武功,把你锁在床边,日日看着你,给我试毒……”
“小毒物你太残忍了。”
“当然残忍,但前提是对待一个完全不可能存在的萧玉暮。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不同的,是我所爱重的,所以你的愿望更重要,你想我怎么对待你我就这么对待你……”
“好了好了。”我打断他。
这厮巧言令色的功夫日渐长进,我有时真的在怀疑缃叶的话本子被偷了去,还被他没日没夜地研读。
想想就可怕。
“不过——”他话头一转。
我抬眼看向他,灯下,小毒物眼睑覆上小片阴影,抿着唇笑,手指在茶案上一下一下地轻敲。
这熟悉的疯劲儿骇得我身子一颤。
“无锋之人,罪该万死,我应该断了他们的手脚筋,一片一片割开他们的皮肉,再灌上我最喜欢的毒药……”
“阿暮,你的问题问得不对——
任何人有幸冠上你的名字,我都将免他一死。”
:平地波澜,猿穴坏山
小毒物似乎不怎么在乎他的生辰。
初一这天一清早,宫远徴便照平日里的习惯洗漱完毕,梳好辫子,系上小铃铛,从他房中推门而出,丝毫没有迎接成人礼的兴奋感。
“阿暮!——你守在我门口干什么?这会儿才刚过卯时。”
我们两个的房间在对门,只要摸清了宫远徴平时的作息,是很容易蹲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