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殿下不会怪你的。”兰苕笑道,“还有谁反对?”
蓉菊高举双手,兰苕把她摁住了。
“那咱们就开始罢。”兰苕说,“从一至六,刚好从殿下这儿东南西北地转一圈儿,殿下是一,将军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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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原本抱着胳膊喜滋滋看热闹,结果姜虞一上来就摇了个六。
沈知书:……
兰苕点点头:“现如今该是殿下问,将军回答。”
沈知书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四下点着火烛,姜虞的身子就坐在摇曳而亮堂的烛光里。她侧头朝沈知书看来,半晌没出声,似是在思忖。
两人的眸光顺着烛火飘着,撞在一起。
沈知书再度和姜虞眼眸里的自己对视,默数十个数后,听见身侧人轻声问:“将军觉着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沈知书想。
长公主是孤高的、淡漠的。但姜虞似乎有所不同。
她包容,她平和,她古怪却恣意,她享受着孤寂。
于是沈知书说:“像雪松。”
“嗯?”
“被雪层层叠叠裹着,看上去很冷,内里却是绿的,蓬勃而有生命力。”
姜虞的眼很轻地眨了一下:“将军这形容的不像我。”
“是么?”沈知书的语调漫不经心,“可这就是我心里的殿下。”
姜虞将目光收回去,盯着樱桃木的桌台看。
她不出声,沈知书便接着往下掷骰子。
掷了个二。
二是兰苕。
兰苕笑着问:“将军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果真?什么都能问么?”
“什么都能问。我兰苕是个玩得起的!”
“那感情好。”沈知书嘴一张,语气活像打山上下来的土匪头子,“你们库房钥匙放哪儿?”
兰苕:……
兰苕结结巴巴:“不是,这个不能说。”姜虞:“西边那间房东边角落最底下那只柜子里有个备用钥匙。”
“殿下!”兰苕惊叫。
姜虞瞥她一眼,淡声说:“我欠沈将军良多,可将军什么金银珠宝也不要。库房里堆着的东西放着也是生灰,不若送与将军。”
沈知书开玩笑:“便这么信我?我明儿便将库房搬空。”
“将军随意。”姜虞道,“横竖都是我不要的,将军若是能处理了,倒是又帮我一忙。”
兰苕讷讷道“好罢”,又仰起脸向沈知书道:“将军请再问个问题,方才那个我没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