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在心内“嘶”了一下。
她其实并没将名字与脸对上……但管她呢,有个可用之人就行。
沈知书于是笑道:“是叫你,怎的半天不来?”
那侍子眨眨眼,说:“将军,咱们这儿并没黄鹂,我叫红梨。”
沈知书:……
影姨:“无妨,不劳你费心,我也有人带着的,让她替我备马车就好。”
“诶哟。”沈知书笑道,“怎的不见她?也没茶水招待着,倒是失礼了。”
影子瞥她一眼,将拇指与食指并在唇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哨声震云霄,惊散了屋顶的鸦群。
几息后,屋檐上蓦地蹦下来一个人,冲沈知书行了一礼:“将军好。”
沈知书被这突脸惊了一跳,啧啧称奇道:“当真是内功了得。然我瞧你怎么有些眼熟?”
影子替她开了腔:“眼熟正常,你难道不知她是谁?”
“这我还真不知。”
“画眉,曾服侍寒潭的,自我离家后便跟了我去。”影子说,“跟着我走南闯北,练了一身武艺,咱们姐妹里就属她最有能耐。话说你明儿做何安排?”
“我去校场看看。”沈知书笑道,“影姨可要一同去?或有参军的想法,我即刻给影姨在里头安排个位置。”
影子摆手说:“军队里拘束的紧,不比我同我姐妹间逍遥快活。你歇着罢,我且去了,莫送我。书儿你定要记得吃好喝好,天冷勤添衣。”
沈知书刚张嘴想问“如何去,马车安排妥当了么”,却见影子抬手搭上了画眉的肩,而后“嗖”地蹿上了屋顶,眨眼就没了影。
沈知书:……
怪道不用她备马车——
敢情马车就是画眉自己!
第25章做了个噩梦
校场在城西,是京都武装部队操练的大本营。
谢瑾一大早便敲开了将军府的门,将沈知书从被窝里拽起来。
沈知书顶着一脑袋鸡窝头,眼睛都没睁开,直愣愣往谢瑾身上丢了一个枕头。
“昨儿大半夜遣人来给我递信儿说去校场的是你,今儿起不来的又是你。”谢瑾抬手将枕头一接,看着尚未完全开机、懵懵懂懂坐在床上的沈知书道,“做了什么美梦,以至于不愿醒?”
……没做美梦,倒是做了噩梦。沈知书想。
今晨梦里,自己正好端端吃着饭,长公主却突然闯进了房间。她同自己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说至一半,唇角蓦地往两旁咧去,露出了诡谲而神秘的笑。
下一瞬,她的头……掉了。
沈知书:……
沈知书想到梦里鲜血喷洒一地的场景,深吸一口气,陡然清醒过来。
她三两下从床上弹射起来,抓过侍子抵来的外衣,礼貌地将谢瑾请了出去。
她草草洗漱完,束了冠,只穿着常服,外头罩了一件茶白狐皮褂,推门往外走。
谢瑾正蹲在石栏旁边,围着大红的斗篷,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杆红缨长枪。
……这杆枪似乎有点眼熟。
沈知书这么想着,指着它问:“这劳什子从何而来?方才不见你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