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听他侃侃而谈却没有一丝反应,薛应撇嘴去看白竹。不曾想,白竹没搭理他,不知何时去喂另一头马。
薛应不甘心凑上前,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白竹不胜其烦,抬首反问道:“小薛公子怎么喊我家少主和小主?”
薛应理所当然道:“大哥和嫂嫂啊。”
白竹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道:“那小主看少主的眼神是如此,天经地义。”
薛应摸了摸下巴,肃然颔首:“有道理。”
“。。。。。。”白竹闭上嘴,不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段怀舒在江和尘身侧坐下,衣袂翩跹擦过他的手背,瞬间那片肌肤泛起一片痒意,让江和尘忍不住蜷了蜷手。
“还在生气?”
江和尘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出了问题,怎么这两日段怀舒一靠近就跳得这么快。
他不留痕迹得压了压胸口,闷声道:“没有。”
段怀舒看着他视线躲闪,嘴角不由带上笑意,将手中的瓷碟递了过去。
“先垫垫肚子,再行十里便到长延山下。”
这两日行进,城门甚少,他们也只能在沿道官驿中休整。荒路食物短缺,驿站也是供不应求。
江和尘随手拿了一块干粮。
食不知味,原因有二。
其一,熟米压成饼,本就无味。
其二,段怀舒就这么盯着他吃。
江和尘三两口解决,展了展手脚,似自然放松,旋即一溜烟上了马车。
——
入城前,城守在关卡处等候,为他们接风洗尘。
宴席上,城守满面笑意道:“早些天便接到了皇上的密信。武定侯亲自前来调查士卒失踪,真是救卑职于水火啊。”
段怀舒淡然颔首,问道:“现下长延山什么情况?”
城守也收了讨好,正色道:“长延山虽‘恶名远扬’,但其山脚下也遍布百姓。”
“山上有五落村庄,各有五姓,为邓、林、孟、唐、李。山上与山脚无壁垒,他们会下山赶集采买。”
薛应吃着美食,也不忘插嘴:“那不是很和谐吗?”
城守忧心忡忡地点点头,看向段怀舒,道:“起初卑职接管邑阳城时也以为如此,但后来卑职发现了两方异处。”
段怀舒轻启唇:“请说。”
城守捏了捏酒杯,道:“长延山山脊漫长,顶峰覆有寒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山泉水。但五位村长召集人手在山腰挖空了一小块山体,让山泉全部蓄积于此,以至于山脚下的百姓无水可用,叫苦连天。”
薛应咬了一块鸡腿肉,含糊地问道:“那你们现在的水哪来的?”
城守遥想:“当时卑职还只是杂官,跟着上任城守去到五十里外的荒山,挖渠借水,总算是解决了城内缺水的问题。”
段怀舒问道:“还有一方异处,是何?”
“还有一方便是,”城守不自觉压低了声线,仿佛在讲什么可怕的事情:“长延山是诅咒之地。”
江和尘倒是一直很好奇这个诅咒之事,问道:“那这诅咒是何人所下?”
城守:“据说是,五村的祖先。”
江和尘眉峰微动,道:“城守是说,他们的祖先给自己的后人下咒?”
城守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不止是他们后人,还有上山的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