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了的人咧了咧嘴,不知道啊。
既然阿姨变成了星星,那在这儿讲话她应该也能听到吧?
阮盛意笑: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萧温妤仰头望天,温声道:阿姨,您的安安真的长成了很好的大人。她的人生,没有辜负您选的那两个字,那两个属于她的人生的字。
她低下头,一手垫在脑后的人眼圈又红了。
她抬手,轻轻勾去这人眼角的泪水,我现在,要亲吻我的盛意了。
明显僵硬了一瞬,可纤细手指下一瞬抚上了她的侧脸,最后轻轻按在下颌,温声道:别害怕,别躲。
在八月初见时那个潦草而冲动的失败的吻后,那时就让阮盛意心动不已的红唇又一次倾覆而下,她下意识便合上了眼,任由另一人主导这次亲吻。
可有些颤抖的身体昭示恐惧的根深蒂固,不是一次诉说可以解决,不是一次拥抱可以安抚,她的心灵竭力接受,可身体依旧僵硬而颤抖,脑海中闪动的,是幼时看到的肮脏画面。
在衣柜的横格缝隙里,在红唇交换间,似乎还有什么油腻到令人作呕的东西在长长短短。
可主导者没有着急着进行下一步,只是红唇叠在一处,吮着唇瓣,又轻轻吻着唇角,比起亲吻,更像是渡气。
可这足以在干枯的身体里烧起来什么,似野火燎原,一寸寸地烧断着理智。
忽地,红唇分离,冷空气浇灭了火焰。
阮盛意双眼润湿,微喘着气看着蹙眉起身的人,低声道:我是不是很糟糕,很不合适。
怎么会。女人抚上她的侧脸,音色娇妩,很棒了,你只是青涩了些,记得换气。
怎么?
跑步时怎么换,这时就怎么换。
女人再度倾身而下,撩着自己的碎发,低喑道:我没办法撑太久,你要学。
这一次是从唇角开始,一点点安抚着自心底而生的恐惧,直到轻吮了唇珠,萧温妤还在试图抚平她的颤抖,可身体忽然轻了一下,另一人探出胳膊撑着,替她分了些压力的同时,舌尖也轻轻顶了顶她的唇瓣。
很快又收了回去。
笑声自唇缝间流泻而出,萧温妤拉着她坐起来,又庆幸这后备箱空间够大,坐直也无需担心会碰到头。
阮盛意紧张看她,对,对吗?
阮老板不会连□□都没看过吧?
声音中夹杂着温热的呼气,像猫抓的一样,挠了挠她的心脏。
阮盛意缓缓点头。
她不敢,她恐惧一切会引发她的焦虑的信息,并且自觉躲避那些信息,当然这不代表她不懂,毕竟活过了二十七岁的年纪,眼看着就要二十八岁,她再愚笨也不至于这都不懂。
接吻时,总是该伸舌头的。
萧温妤笑了笑,是对的,继续?
不等回应,她再一次主动,双手搭在阮盛意的肩上,逼着她不得不后退,抵靠在车上,这才不至于倒下去。
鼻尖碰着鼻尖,眼镜早已被摘了扔到一边,毫无阻隔的四目相对,水雾似会流动,传递着语言。
萧温妤轻问:你会在意吗?我很会
阮盛意垂眸看她,不在意。
这样你更像是一柄剑鞘,掌握了我的方向的剑鞘。
我感激你,钦佩你,赞叹你的勇气,并且弥补心底的裂痕,我不会在意那些所谓的过去,因为枯守没有意义,离开的人有资格再一次获得幸福。
你那么认真,错的从来都不是你。阮盛意环着她的腰,讲的也分外认真。
这一次,她率先填满了空档,只是先吮去了脸侧的泪痕,而后轻轻抵着红唇,教我。
填满所有的空白,在夜空下向世界宣告你是最好的老师,而我是你唯一的学生,也是最优秀的学生。
沙城只是西北荒漠里的一座小小的县城,只有一所高中,每年一本上线率都不过百分之五,可阮盛意依旧能在这里靠她自己学出来一本邺城师大的录取通知书。
在这个瞬间,在萧温妤还不知道女人过去的这个时候,她忍不住在心底赞叹着阮盛意的学习能力。
红唇相抵时,舌尖不过游走一圈,另一人的舌便紧随其后而来。她搭在阮盛意肩上的胳膊俨然从一开始的勾弄变成了自己借力撑着自己而不倒下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