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解千愁,晁怜喝了再多,心底的苦涩也不曾消散,直至那半壶酒见了底,窗外的明月也藏回了乌云下,如同她那些晦涩的心事一般。
昏沉之中,晁怜吹着寒风,手冻的有些发抖,她却不知究竟是这寒冬冷,还是她的心更冷些,寻不到丁点温度。
酒杯顺着滚落在地,晁怜却没力气将它捡起来,靠着那木桌便要入睡。
沉寂片刻,血红色的煞气从门缝中飘入屋内,凝聚成实体。
煞气跟朝思暮一般,走路不发出声响,哪怕是站在了晁怜面前,这人许是也察觉不出。
晁怜醉的厉害,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便睡了过去,只是那眼角却流着泪。
煞气站了一会,猩红的眼中倒映着晁怜的模样,她将这幕刻入心底,伸手将能灌入寒风的窗户关上。
“为何连我也听不见你的心声”
冬夜苦短,朝思暮也无需睡眠,鸡鸣之时便收拾好了行装,今日的庙会很早,人也多,若去的晚了,恐怕会找不位置。
敲了门,不见人回应,朝思暮不免担忧,正欲继续敲下去的时候就见门从里面被拉开,只是来开门的却是煞气。
看见煞气的一瞬,朝思暮便冷下神色。
“你为何在这?”
煞气对朝思暮的排斥,早已习惯,熟视无睹,化作一抹血雾,融入这具身体。
朝思暮这才看清趴在木桌上熟睡的晁怜,不觉松了口气。
煞气虽和她是一体,但煞气是由怨恨凝聚成的意识,恐怕只会想杀了晁怜。
鸡鸣几声,晁怜也没要醒的意思,朝思暮瞧见桌上空掉的酒坛,不禁蹙眉,为何喝了那么多。
虽是不解,朝思暮也不忍将晁怜叫醒,俯身想将人抱起,送回床榻之上。
怀中人的呼吸很是平稳,应当睡的很熟。
朝思暮有些出神,她似乎很久没见晁怜在熟睡之时这般安稳。
方将人抱回床榻,晁怜便睁开了眼。
含着水雾的眼睛,十分朦胧,晁怜见朝思暮出现在她房中,下意识往门的方向瞥去,沙哑的嗓音中似有些不解。
“阿朝你怎会在这?”
昨晚之前,她记得有将门锁死,这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看似朦胧的眼中,深处却是清明。
朝思暮一瞬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将话题扯了过去。
“殿下昨日怎喝那么多酒?有没有哪不舒服?”
两人皆是沉默,直至店小二端着茶水进来,打破这沉寂。
晁怜小口喝着茶水,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愿在这继续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