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老神在在,完全不为所动,“想打我?你打!我明天就去厂里请半个月病假,下个月喝西北风吧,反正活得憋屈,大不了一起死。”
陈秀秀:“”艹!
见她撸袖子的动作顿住,赵老太洋洋得意,‘嗤’了声,翻身打鼾。
乌漆嘛黑的杨家。
‘嚓嚓嚓’
有节奏的磨刀声一阵一阵从屋里传出,时而掺着几声荡气回肠的叹息声。
越想越不甘,杨贵抽起鞋拔子狠狠一砸,怒声呵斥:“老子让你晚上磨刀!你瞅瞅你养得好儿子,非要和一个寡妇搅和到一起,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磨刀声戛然而止。
杨婶唯唯诺诺,捡起鞋拔子放到床边,声音讨好,“你睡,我不磨了。”
“睡个屁!”杨贵暴躁至极,“明天你必须让杨国给老子滚回来,赶紧给他相看个姑娘,把婚结了,别耽误老子和马德全竞选管事的位置。”
近日来,大院里的人对他爱搭不理,偶尔还阴阳怪气的嘲弄几句,能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他那不争气的逆子干得好事,非要和寡妇搅和,害得他现在里子、面子都没了。
再不迷途知返,他哪还有资格竞选管事的位置?
“还有你!”
杨贵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杨婶,“你就不能学学田翠花,和大院里那些八婆把关系搞好?虽然她们头长见识短,但竞选得靠她们投票。”
杨婶一脸不忿,“肯定是田翠花偷偷给那些八婆好处了,不然凭啥都投马德全?”
杨贵一听,瞬间明悟。
他就说,明明他比马德全更优秀,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儿,不选他反倒选马德全,原来都收了好处。
哼,他就知道,除了他之外,这个大院就没正直的人了。
“我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之后你给我好好盯着田翠花,只要现她搞小动作,你立刻去厂子里找我汇报。”
杨婶瞬间有种被赋予重任的使命感,她坚定点头,“我一定好好盯着田翠花,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
两人心头都火热起来,斗志昂扬,一门心思往前冲,他们甚至没怀疑过有其他原因,自信的令人害怕。
激情退却,沈方初又开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作息。
不过,今天一睁眼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肚子像是被人踹了几脚,特酸爽。
怔愣几秒,她恍然,原来是阴晴不定的亲戚来了呀。
儿时饮食不规律,导致贫血,她以前大姨妈很不稳定,时常三过家门而不入。
最近在陈见闻的投喂下,气血明显红润许多,连大姨妈都愿意光临了。
就是,好疼呀。
陈见闻在护城河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回来一瞅,大门紧闭,悄声无息。
他压紧得眉头一松,瞳孔划过慌乱,疾步走到门前喊:“沈方初!沈方初?”
喊了半天,没人作答。
他心愈焦,在墙角废弃的木屑里翻出一块木片撬窗,咯吱咯吱
沈方初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浑身倦疲,四肢软,一抽一抽的疼痛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心绪不宁。
她虚眼迎上刺眼的光,窗户大开,陈见闻手脚麻利窜进来。
紧接着,温热宽厚的手落到她额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