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乔鸢指尖停顿,不再一味推拒,而是将胳膊环上他的后脖。
毕竟,没有人规定单身的人不能随意与异性接吻不是吗?
哪怕她才分手不到半个月,接吻的对象是前男友的同寝师哥。
甚至正因如此,大家眼中乔鸢的正牌男友手握礼物,坐餐桌上庆生。
陈言是毫无瑕疵、不可挑剔的存在。
无人知晓他们在暗处接吻,唇齿勾缠。
混着微妙的禁忌感,房间瞬间被烂葡萄般腥甜发腻的气息充满。
欲望令人昏天黑地,况且屋里本就是沉的。只远处几声车鸣,一道圆光透窗帘打在天花板上,沿着横线缓缓游动。
窗外到处是雪,澄净谧静。
桌上有缸金鱼,玻璃罐子倏地一荡,陈言扫了一眼,分神去稳住。但水还是泼出来,鱼吓一跳,嗖地窜进假山造景里。
“鱼……”
乔鸢看见了,手指收拢,拧他的喉咙。
带着一股警示的意味,陈言猜她想说,别弄坏我的鱼。不然你也别想好过。
——你说你讨厌金鱼。
超市里她厌恶的眼神历历在目,陈言差点问出声,但那是属于郑一默的记忆。
当下的他叫明野,假借明野的名义偷吻着女友,于是唇边溢出的唯有吻与热气。
空气几欲沸腾。
好一会儿,狂风骤雨似乎总算停歇。
小鱼不安地探出脑袋,一张一合吐出气泡。
陈言终于肯停下来。他偏头低喘了好几口气,又把锋锐的下颌转过来,唇角带着湿润水光,抵着乔鸢的嘴唇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叫别人切蛋糕?”
漆黑的眼眸中占满情i欲春色。
他双手撑在体侧,声线沙哑:“我就坐在旁边,走的时候为什么让他扶?”
黏糊糊、滑腻腻的气音叫人头皮酥麻。
“不是讨论过了么,陈言。”
乔鸢同样气息不稳,单手拽住他的衣领,恶意戏谑地停两秒才慢悠悠地接下半茬:“你吃他的醋?”
“对。”
“你喝酒了?荔枝味。”她舔了舔唇,而后扬眉,“味道还行。”
“为什么让师哥来?”
陈言不受糊弄执着于答案。
明野怕事情败露,必定竭力避免三人同场。林苗苗脸盲,虽说见了几次面,基本没直视过他。
今天整张桌上最白给的人是无良,大概察觉他与明野的替身把戏,满腔失望不解。
无良对此感到气愤不假,可他对明野的义气也是真的,到底没撕破脸。所以这顿饭,主导的人看似无良,实际上却是乔鸢。
纵使身体贴得多么近,陈言想摸清她的心。
乔鸢却道:“你今晚问题特别多。”
摆明不想回答。
陈言:“让你不高兴了?”
“有点。”
“我道歉。”
说话时,陈言一直盯着她的嘴唇。
窗外投射来的光和影在他面上忽明忽暗地流动,他低垂下眼皮,太明显了。
滚烫的视线快把人灼伤,乔鸢拿手盖住,漫不经心问:“哪个你?”
惹我生气的那个,还是顶着微信小号的那一个?
陈言任她蒙着眼睛。
“每一个。”
他说。
意思是,就算是明野犯下的错,他也愿意一并赔罪?
倒是挺能哄人开心。
乔鸢松开手,一旦沾染笑意,她那张清冷细白的脸便会变得柔软,唇色嫣红。
腕间光泽莹润的珍珠手链下滑触及陈言,他仰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