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之间已经不止是喜欢,还互相保守秘密,成了同一战线的盟友。
这种关系,比简单的爱情牢固得多。
她知晓他做的恶,清楚他绝非善类。
而他,是一条合格的疯狗,始终爱她,永远为她疯魔。
回府后,她换下衣衫,让下人烧水沐浴。
身上黏得很,当然要好好洗幹净。
她坐在浴池里泡澡,进来送花瓣的不是珍珠,是沈知聿。
“怎么是你?”
“珍珠被铁狗约出去放灯笼了,是城里一贯的习俗。”
他拿着花篮,坐到浴池边,将玫瑰花瓣洒在水面。
“又去找那个杀鱼的……就这么喜欢扶贫?”
她一手拍在水面,溅起水花。
“卿卿……很讨厌这样的人吗?”
他还记得她白日说的话:“门当户对……的确很重要,我的确是高攀了……”
听见她说“吸血”二字,他伤心之余又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是靠吸血,一路走到现在。
父母、兄弟……还有许多毫不相干的人。
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是啊,可你知道的。”
她扭头,扬起笑:“我可不是什么侯府千金哦。”
第45章梦境方霜见我好恨你
他心知肚明。
甚至,比方霜见更早知晓。
“是啊,为夫清楚。”他单手托腮,一字一句,“为夫也不是什么沈大学士。”
是或不是,有何区别?
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劣根都如此相配。
几日之后,方霜见又与沈知聿去了魚摊,这次没扮作寻常夫妻,穿着华裳和官袍就来了。
铁狗正哼哧哼哧多魚,抬头看见两个打扮得像玉帝王母般的人物,一愣。
認出是前几日的夫妻:“是……还想再买魚刺?”
她偏头:“子衿。”
薛子衿绕到前面来,掏出一沓银票。
“这是沈大人和沈夫人给你的,拿去买个正经铺子,别摆摊了。”
“啊?这这这……我不能收你们的錢!”
“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珍珠。”头上插满金簪的沈夫人道,“珍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一直拿她当親生妹妹看待。我父親是声名赫赫造福百姓的文远侯,我母亲是德高望重才华横溢的一品诰命夫人,我夫君……”
她低头看袖子里的纸条:“拙夫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死心塌地跟着我……”
沈知聿写个东西怎么还后继无力,后面一大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總之,你覺得你一个摆摊卖鱼的配得上珍珠么?”
“你不用回答,我記得你前几日说过自己配不上珍珠,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给你錢去买铺子就收下,要不然靠你卖鱼,猴年马月才买得起铺子。”
“我可不希望珍珠喜歡上一个摆摊卖鱼的窮小子。”
她拍拍桌上银票:“你呢,长得还不错,人品也不错,就是窮点,无奈珍珠喜歡啊。”
沈知聿前几日派了几人来铁狗这买鱼,多付錢后铁狗每次都会将多余的钱还回来,无论对方離开多远,追半个城也要追上。
沈知聿:“今年多大?”
“二……二十。”
她瞟一眼身边男人:“你们同龄啊。”
年龄相同覺悟不同啊,一个早早傍上大腿,一个还在苦苦自力更生。
他笑笑:“铁兄看起来显小些。”
“你老家哪里的?就在京城么?”
“不是,是溪石县的一个小渔村,叫岐村。”
她扭头:“你们同乡啊。”
之前调查过,沈知聿从小生活的渔村就叫岐村。
男人面色一滞,笑笑,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