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板栗在季琛骨节分明的手中被把玩,衬得他这双手格外性感。
他剥好一颗板栗,递到她嘴边:“给你自己。”
林听晚张嘴,咬了一口。他就这么举着,等她咽下嘴里那一口,再咬第二口。
手肘搭在膝盖上,季琛盯着她的嘴巴,看着她吃板栗:“枝枝,先爱自己,我是其次。”
林听晚停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心里平静的海再次被掀起高浪。
她所认知的世界,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带企图的好意。
他却告诉她,不需要任何条件,她想在他那里得到什么,他都会给。
他前几天问她的话有答案了。
她不会再回庆岭了。
“最后一口,不吃了?”季琛扬了扬手,“胳膊酸。”
林听晚回过神,哦了一声,低头咬住最后一口。不可避免,温热柔软的唇瓣碰到他的手,贝齿滑过他指骨。
季琛顿住。
这画面未免太过熟悉,几乎是瞬间和脑海里某些过去的画面重叠。他歪头,眼神意味深长,轻嘶一声。
林听晚立马松口:“咬疼你了?”
季琛闻言顺水推舟:“嗯。”
“不至于吧,我连小尖牙都没有。”林听晚低头去看他的手。
季琛闷笑,反捉住她的手,不逗她了,把她按回去:“坐好,吃栗子。”
林听晚猜到他故意的,瞟他一眼,顺势说:“你不是说疼吗?我看看,万一伤着了季总的千金之躯,我怎么给魏女士还有季老太太交代呀。”
“千金之躯?”
季琛嗤笑,“你抓我后背的时候没少用劲儿。”
“……”
第46章兜底恳求你,爱自己。
林听晚感冒了,在回到英国的第五天。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在酒吧亲力亲为地监工,加上调酒试酒又吹了冷风,成功把自己干趴下了。
从乱成一团的床上爬起来,林听晚只觉得脑袋沉重,细长的脖颈像是支撑不住脑袋,随时要栽倒一边。在床上坐了会儿,她看着被厚重的遮光帘死死挡住的窗户,分不清时间。看了眼手机,才惊觉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睡了一整天。
早上九点过从酒吧回来,又累又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洗漱完之后倒头就睡。
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会儿浑身乏力,把手机举起来都费劲,比被季琛折腾一晚之后还要软绵绵。
她想,还是病毒的攻击力更强一点。
耷拉着脑袋,她一歪,又倒了下去。侧躺一会儿,她抬手摸了摸额头。
有点烫。
季琛最近很忙,她也很忙,见面的时间都可以掐着秒表来计算。大脑放空,她盯着窗帘凹凸的波浪走神。
手机振动一下,林听晚没动。
振动第二下,她才磨磨蹭蹭地伸手,在床被里摸了一圈,摸到手机。
古月:【醒了吗】
古月:【怎么样了,吃药没?】
林听晚一只手捏着手机,慢吞吞地打字,一个键一个键摁着。老是摁错按键,索性一键删除,按住语音键。张了张嘴,发现出声艰难:“醒了。”
勉强吐出两个字,她清清嗓子,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变脆弱了。
去年在英国生病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发烧烧到39度也跟一头牛一样雄壮,就硬抗,然后又觉得这样不行,她还得有力气和爸妈叫板才行,于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该吃药吃药,该看中医看中医——她遇到过一次体验感不好的西医之后就再也不看了,决定追随老祖宗的步伐。
到底是因为失去了抬杠的对象,还是因为拥有了体贴入微的照顾,所以丢失了一些这方面的力气和手段,遇到之后变得棘手,有些手生。
不过她也的确很久没有感冒这样的小病了。
她的语音发出去,古月的电话在几秒后打过来。
“感冒药呢?吃了吗?”古月问,“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送点药过去。”
林听晚撑着胳膊坐起来:“不用啦,家里应该有,我看看有没有过期,不行就叫个外卖吧。”
古月:“叫外卖?等它送到你感冒都好了吧。”
林听晚有气无力地笑了声,哼哼唧唧,终于拖着疲倦的身子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她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小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