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回忆了一番,想起来了:“季琛?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好像听说过。”
在他爸爸那一堆商界杂志里,他好像看见过这个人,据说是个狠人。还挺穷凶恶极的,心思难猜,很有手段。
“那也算哥哥吧。”古月说,“枝枝的姐姐是季琛的弟媳,所以枝枝也算是季琛的妹妹。”
关桥被管家带来的人扯开之后,甩开对方的手,抚了抚乱掉的裙子。本来还想和林听晚互骂一顿,结果抬头看见季琛,愣住。
错愕顷刻间将她覆盖,她草草收回迈出去的脚。
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听晚坐在地上,双颊被季琛禁锢,听见他的话,瞳孔微缩,回过神来。
快、快递?
他亲自把快递带过来了?
那里面装的可是……他怎么过的海关……
他不会真的开箱……了吧?
她胡思乱想,纤长的睫毛轻颤,避开他的视线,不敢细想。
季琛拉她起来,俯身扯了一下她皱起来的裙摆,指腹有意无意地滑过她的腰臀。酥麻的感觉如电流,林听晚的后腰猛地缩了下,差点没站稳,抓住他的小臂。
“干什么?”他挑眉,恶人先告状。
林听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又不好发作,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
这里人太多,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季琛扣着她的手腕,往外走。林听晚抬头看见关桥那张充满困惑和不爽的脸,在对方同她对上视线的时候,得意地朝她吐舌做了个鬼脸。
气得关桥抓了抓头发,叫了两声。
见人要被带走,古月忧心忡忡:“完了……枝枝不会被他狠狠收拾一顿,骂哭什么的吧?”
池暮说:“不至于吧?”
古月觉得很至于,反问他:“你们没看见枝枝刚才看到他的表情吗?立马就变乖了,她什么时候乖过?你们见过她这样吗?见过吗?”
她叹气,“我可怜的枝枝。”
裴清临盯着朝门外走的人,垂在身侧的拳松开又收紧。
走到门口,林听晚无意间和靠在门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只一秒,她视线飘走,被季琛拉着走远,彻底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方隐年一脸看戏的表情,吊着眼尾,浪荡又玩味。看清林听晚的脸,他像是突然发现惊喜,愉悦地挑了下眉。
是她啊。
他见过这姑娘,在屈炀的酒吧。她当时拎着酒瓶,要抡岳家那个废物少爷,被季琛拦下了。
太牛逼了,他印象深刻。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离开宴会厅,林听晚被季琛逮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松开手,他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手机,没管她,也没说什么。
林听晚也没有问,转身往里走了点,站在男女卫生间中间公用的洗手池跟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有多狼狈。
抬手整理乱七八糟的头发,她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下手真重。”
发型毁了不说,还拔掉了她几根头发。
把顺下来的发丝扔进垃圾桶里,林听晚整理好之后,从镜子里看见靠在墙边的季琛。他单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兜。西装外套敞开,里面那件黑色的V领衬衫似绸缎,露出好看的锁骨,又衬着他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盖过他的锁骨,垂在他的胸口。
季琛靠在那儿,给方隐年发消息:【先走了】
方隐年像是在捧着手机等他这条消息,秒回:【那姑娘谁啊?】
季琛抬眸,看向站在洗手池前皱巴巴一张小脸、烦躁无比地梳理头发的林听晚,十分坦然地回他:【我老婆】
方隐年:【?】
方隐年:【等会儿???】
听说他结婚的事之后,方隐年非常震惊,好几次问他,死活从他的嘴里撬不出对方是谁。搞半天,是因为他在当禽兽。
他老婆,大学生?
宴会厅门口,方隐年双手侧身靠门,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可能需要重塑一下。这太离谱了,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合理,放在季琛身上就很离谱。
只是这小姑娘眼熟,他上次就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方隐年捏着手机给季琛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对方没有回复,搞不懂是心虚,还是在教育小嫂子。
“看见了吗?我就说林听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吧?简直就是疯子,你要是惹她,她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会把你往死里弄。”
“但她漂亮啊,想谈。”
旁边有人议论,方隐年听见后,捕捉到关键词,像是突然被敲了一闷锤。
林听晚?
嚯!林家二小姐,林落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