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暗忖着,这表述方式好像有一点奇怪。
不过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咦,涂老师,你怎么穿着病号服?”谌早凑近了屏幕,一脸稀奇,“是病号服吧?我没看错吧?你怎么啦?”
“受了点伤。”涂白棠答得略显敷衍,之后问道,“罗贝,你现在还好吗?”
他指名道姓地问了,罗贝正想回答,再次被谌早抢话:“他屁股酸!不过没事儿,我替他揉揉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涂白棠不吭声了,但看表情,心理活动应该是挺丰富的。
罗贝试图开口:“我……”
“等等!”谌早猛然大喝一声,把罗贝吓了一跳。
见罗贝缩着脖子扭头瞟向自己,他继续大声感叹:“我刚发现,你居然可以说话了!?”
不到一个小时前,罗贝联系他时使用的是电话,那时谌早全然没有对他开口这件事表现出任何惊讶。罗贝一度以为是自己在之前闲聊时已经跟他提过,故而也没有再强调。
原来谌早只是反射弧太长了。
“好久没听了,太怀念了,你的声音真可爱!”谌早乐呵呵地,“快多说两句我听听?”
“啊?呃……”罗贝无措。
他俩躺在一块儿,谌早方才又刻意地朝着他的方向凑,此刻都扭头看向对方,几乎是脸贴着脸。罗贝一时有些不自在,僵硬着说不出话。
手机里传来十分用力的咳嗽声。
罗贝忍着鸡皮疙瘩,朝着另一侧挪了挪。
谌早浑然不觉,关切地问涂白棠:“涂老师你怎么啦,嗓子不舒服吗?”
“嗯,有点,”涂白棠说,“我嗓子不好没法多说话,现在想和罗贝聊两句,你先安静一会儿,好吗?”
他态度看似友善,但语调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谌早被迫从兴奋中清醒了几分,乖乖点了点头:“哦哦!”
他说完虫子似的在床上快速挪动,移出了镜头。
“是不是站太久了,关节不舒服,所以才找地方躺下?”涂白棠问。
“嗯,我爸不接电话,我找不到能休息的地方,所以来谌早家待一会儿。”罗贝解释道,“躺了一会儿,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一直在等你的联络。”涂白棠说。
“我联系不上家里,心里着急,不小心忘了。”答应了落地会发消息的罗贝十分惭愧,“对不起啊。”
谌早抿着嘴唇,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一副很想说点什么的样子,忍得身体不断扭动。
“没事就好,”涂白棠说,“你爸爸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事,一时顾不上。我先挂了吧,万一他现在联系你,电话打不进来。”
“哦,好的,”罗贝说,“你好好练琴啊,加油!”
涂白棠从方才起一直沉着脸,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事随时跟我联系。”他说完,在镜头里朝着罗贝摆了两下手,又补充,“没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