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顺着指尖看过去。
证物袋的内壁被原本密封袋上带的泥糊得有些脏,土色蒙蒙的,第一眼看过去并不能马上看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只能看见袋子里像是有黑色长条状的东西。
川录闲轻轻皱眉。
见她疑惑,罗漫秋让她上手轻触袋子里的东西。
川录闲依言照做,隔着两层袋子感受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在轻握到长条之下缀着的两个圆形小块之后,她缓缓出声:
“听诊器?”
听诊器可不是日常用品。
白梳月伸手,将密封袋里的泥揉开一些,黑色长条上隐约现出一个银色的品牌标志。
她指着这标志:“这个听诊器,官方售价,一万八。”
一万八的听诊器,足够说明一些事情。
家境优越的心内或心外科医生,并且在至少一个月以前离世。
怪异的熟悉感,川录闲眼珠轻动,却也没多的动作,因为这感觉也只持续了一个瞬息的时间。
“我已经让人去排查符合这个情况的人了,结果应该不久就能出来。”罗漫秋出声。
对案子来说是个好事。
川录闲空咽了一下。
她有点想转身逃走。
但是现在转身只会显得可疑,她开口将自己来这儿的原本目的说出来:“我想试试能不能看见凶手。”
不算假话,却因为退缩而有些发虚。
“您请。”罗漫秋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语气上。
已经被自己架到这儿了,川录闲敛眸,心里如乱麻一样的情绪占满神思,几番纠结之后,她起手做出探寻印。
修长的十指交缠,如玉一般的指节不断变换动作,在堪称寂然的安静之中像是在画一幅古老而又诡谲的画。
银光缕缕,半空中恍若有无形的影在窜动。
川录闲轻阖双眼,嘴唇轻动,本就清绝的面容被银光渲染得神圣。
旁人不自觉屏息,竟觉自己在肃穆的祭坛旁。
突然——
“咳……”
川录闲睁眼,咳出一口殷红的血!
她似是脱了力,挺直的腰背都弯折了几分,嘴角挂着残血,她抬手,用手背在嘴角一抹,原本的血珠变成苍白手背上一抹斜阳般的红色。
白梳月回神,忙蹲到她身边:“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凶手在这些东西上都下了障眼术,邪气荫蔽,术法难以揣摩。我轻易看不透。”
说着,她轻轻摇头。
罗漫秋表示了然,白梳月拿着湿巾帮她把手背上的血迹擦掉。
过了半分钟,川录闲缓过来,听了罗漫秋准备今天下午回潮东的安排之后出门回房。
咔哒一声,川录闲把罗白二人的房间门关上。
她和唯因的房间就在对面,她却没立即进去。
走廊里铺着厚地毯,她顺着门框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