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问,川录闲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就、嗓子有一点不舒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给师父,其实她和师父之间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但尽管她现在已经没了那些心思,举目四望,好像能让她心安的也只有把她养到大的人。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对方一语点破。
川录闲握着手机的手倏地攥紧,她空咽了一下,声音闷着:“嗯。”
“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我只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川录闲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说。在话刚说完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
因为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扯不清的黏糊意味。
川录闲在后悔,对方也不说话,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在这极致的安静之中,相隔千里的呼吸好像都在交缠。
“川录闲,我们三年没见过了。我……有一点想你。”对面的人在半晌之后出声。
她叫了川录闲的全名,却不是愠怒的先兆,语气是柔和的,越到后面声音放得越轻,到最后“想你”二字,已然是气声。
听来有点小心翼翼。
如果是两年或者是三年前,川录闲听见这句话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想你”二字。
加之此刻心中本就无解的问题,她一时间竟做不出回答。
嘴里的甜味渐渐变淡,糖块在齿间消融,川录闲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睫在中午的热风之中轻轻颤动。
“师父,对不起,以前是我——”
电话被挂断。
话只说了半截,剩下半截哽在喉咙里,川录闲轻咬下唇,手机已经黑屏,她握着手机闭上眼。
原本的目的没达到,反倒多了项烦乱的因素,闷热的天气像是在烘托氛围,眼前的黑暗因为日光而不太纯粹。
耳边是翻涌的江水声,心中无数思绪在纠缠。
关于师父,关于师妹,关于唯因,都难解,都无解,扑面而来,像是要把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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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漫秋和白梳月都是在中午被饿醒的,两人醒了之后一致决定点外卖,于是就一直窝在房间里等着外卖送达。
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被敲响,罗漫秋蹿去开了门。
白梳月从床上挪下来,打开自己的那份饭,再拿了筷子,看到罗漫秋在自己对面坐下之后安安静静开始吃饭。
两人秉持“食不言”的规矩对坐而食了五分钟,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个……白主任。”在这漫长的静悄悄之后,罗漫秋终于出声。
白梳月放下筷子,边擦嘴边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对川老师有点不一样啊。”
“因为我喜欢她。”白梳月一点都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