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你在这瞎自信什么?”
谢令仪气不打一处来。
闻应祈罕见沉默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为自己开脱,“贵人不也知道,药王孙思邈看病尚且要讲究‘望闻问切’,奴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可能直接治好他?”
“奴只是根据上次贵人送来的字条,仔细研究了下,才试着配了一副药帖。”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太子若按方吃下,或许会有些好转。”
听到这,谢令仪神色稍霁。说起这字条,还是前几日她想起来,命璞玉送过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太子元怀英的病症,是她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的。
眼下,让他与元怀英见面是万万不可的,也只好暂且先信他这一回。
“好吧,那药在哪里?”
“贵人不如先扶奴起来?”
“你虚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谢令仪停在原地没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闻应祈听了,脸上有些尴尬,这还真不能怪他矫情。谁叫她太磨蹭,让他等的太久,腿都坐麻了呢。
“快点呀。”闻应祈伸出手臂,委屈巴巴催她,“腿好疼啊。”
谢令仪:“”
念念都没他娇贵!她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子,如此娇滴滴。遂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磨蹭过去。
闻应祈这厮倒不客气,见有了拐杖,半边身子都搭在她臂上,像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谢令仪咬着牙拖他去贵妃榻,自然也没发现,在她身后,闻应祈的手轻轻虚绕在她腰间,似是怕她摔倒。又拿捏得极有分寸,始终没真碰到。
幸而贵妃榻不远,走几步便到。谢令仪暗自舒了口气,到了地方直接撒手,把闻应祈毫不留情,往榻上一扔。
“嘭!”
随着一声闷响,贵妃榻都震得颤了一下。谢令仪懒得管他摔得如何,径自后退几步,双手环胸,冷眼看他在榻上扑腾。
闻应祈狼狈地挣扎坐起,单手揉了揉被磕痛的肩膀,脸上一阵抽搐,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忘恩负义!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忍住疼痛,幽幽开口,“古人云,为赋新词强说愁——奴这旧伤新伤一块忧,倒是恰好应景。”
“咦,这还对上了。如此看来,奴只要稍加学习,以后说不定,也能做个沽名钓誉的诗人呢!”
谢令仪见他自娱自乐,忍不住叹了口气。短短几息,她已身心俱疲,累到说不出话来。
闻应祈果然没文化。
她现在只想赶紧拿药走人。
“药呢?”谢令仪手心朝上摊开,语气冷得像腊月里的寒霜。
闻应祈不知哪里又惹到这个祖宗了,盯着她看了半天,对方也没消气,一副不愿与他多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