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鬓间那一簇明艳的黄水仙,更如点睛之笔,将这满屋的雅致,增添了一丝俏皮意味。
谢令仪微微一愣,看他这故作高雅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谁说男子不拘小节,不事装扮的?眼前这人便是个反例。
闻应祈似有所感,微微抬眸,正好迎上她视线,懒洋洋道。
“贵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喝茶。”说罢,他眼神示意谢令仪,圆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
谢令仪还心有余悸上次黑猫事件,望着那足有海碗大的杯盏,站着半天不敢动。
闻应祈知晓原因,轻笑摇头,面上有些遗憾,却也任由她。
“方才奴便见了,贵人怎的来了又走?”
“你看到了?”谢令仪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嘴里嘟囔几句,“我临时想起来,有件急事没处理。”
“嗯,看到了。”闻应祈笑眯眯盯着她,毫不留情戳穿她的谎言,“急事?那贵人好像还有空,换了件衣裳?”
谢令仪:!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不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走?
“啊,我知道了!”他摸摸下巴,双眼亮得惊人,似是想到答案,“女为悦己者容,对不对?贵人一定是为了我,才愿意费时间,花心思打扮。”
谢令仪:???
眼见谢令仪表情不对,他又慌忙改口,“不对不对,是士为知己者死。”
谢令仪:
“还不对?那就是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1?”
“妆罢低声问——”
“停!”
谢令仪听他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无可忍,高声打断他。
她现在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听诗句了,只想立马捂住他的嘴!
闻应祈见她脸色不善,眨眼间便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语气也低落下来。
“唉,贵人你也知道,奴从小没读过什么书,这些句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听那些恩客嘴里常念叨,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本以为能在贵人面前,小小卖弄一把。不成想惹您生气了,是奴不好,奴以后再也不说了。”
很好,谢令仪听了,深吸一口气,这下她火都不知道该往哪发了。再看对方这狡猾的样子,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偏偏,她还真没办法继续怪罪下去。
闻应祈见她那一副憋着火,又发作不得的模样,笑得越发春风得意。赶在她彻底憋不住前,抛出钩子。
“奴之前不是同贵人说过,可以治好太子的病?”
“你有办法了?”谢令仪闻言,精神一下振奋起来,立马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快同我说说!”
“哦,没有。”闻应祈见她注意力这么快就被夺走,心中小小吃味了一下,忍不住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