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琰回过头,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朕可从来都不害怕。”
姜云冉笑着挽住他的手,依偎在他身边,拉着他继续向前走。
“别看了。”
“那道门既然已经堵住,过去就被遮盖,”姜云冉说,“咱们向前看。”
景华琰笑了一下:“向前看吗?”
“是啊,向前看。”姜云冉对景华琰说,“我从来都不回头。”
确实。
姜云冉身上有着勃勃生机,也有着一往无前,她的心智是那么坚定,坚定到景华琰总是会默认,她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
并且,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他默许了她的动作,除了让刘晓瑞等人保护好她的安全,其他一切都不过问。
这已经是非常宽容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景华琰忽然道:“朕对你真好。”
姜云冉:“?”
怎么感叹起这个来了?还挺会给自己贴金。
“所以,云冉也得对朕好。”
满脸金的皇帝陛下如是说。
姜云冉:“……”
姜云冉没有听懂这里面的本质逻辑,凭什么她就得好回去?
见姜云冉一脸茫然,景华琰又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朕会告诉你,如何对朕好的。”
呵。
说来说去,都还是那点事。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道貌岸然的皇帝陛下,一肚子荤话,这天刚擦黑就蠢蠢欲动。
吃了那么多败火的菜肴,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火力得多旺?
傍晚洗漱的时候,青黛在水房里伺候,她低声在姜云冉耳边说:“娘娘,后来阮惠嫔又去了望月宫,非要闯进去找卫美人,被慕容昭仪打了出去。”
打这个字,很灵动了。
姜云冉憋不住笑了一声。
慕容昭仪一身武艺可不是白学的,阮惠嫔也是不长记性,她想自持身份欺压姜云冉,可慕容昭仪是上三位的娘娘,如何能怕她?
二话不说就被打出来,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哪里都不敢再去无理取闹了。
姜云冉眸色幽深,道:“应该是廖夫人指使她出来闹这一场的。”
青黛不解。
“可娘娘,这与阮惠嫔有何好处?”
她的名声在一次次的肆意妄为里慢慢败坏了下去,曾经阮婕妤留下的好名声,已经随着时间消磨,而阮含珍也不可能永远伪装贤良淑德的假象。
这一闹,越发坐实了她乖张肆意的性格。
姜云冉道:“你别忘了,银坠失踪之后,卫美人同阮惠嫔大闹一场,虽然是因阮惠嫔出言不当所致,可最后卫美人可说了许多话。”
从那之后,宫中人就暗暗传言,卫美人意有所指,那一日大闹是因为知晓银坠被阮惠嫔所害。
这个流言,最近宫里一直在悄悄传,不过宫人都很谨慎,决计不敢在主子面前议论,所以明面上似乎无人关心。
还得是莺歌这个耳报神,姜云冉才知道传言那么邪乎。
竟还有人说阮惠嫔在乎自己宫里的狸奴,那银坠不小心伤了狸奴,才被阮惠嫔动怒处死。
不过,也有人心思活络,一下便想到了明年的春闱,这就更不可能明说了。
可无论如何,对于阮氏来说都不是好现象。
因此今日邢姑姑的失踪,廖夫人才让阮含珍到处大闹。
为的其实并非寻到邢姑姑,而是坐实了自己也是被害者的假象。
他们宫里的人也失踪了,所以银坠的失踪与他们无关。
这廖夫人的确运筹帷幄,是个狠角色,她连自己女儿的名声都不在乎,为的就是保下阮家和阮含栋。
因为她也看出来,凭借曾经阮婕妤的情分,陛下即便对阮惠嫔无宠,也不会让她在宫中难过,这不还是有嫔娘娘的份位。
更何况,一个毫无心机的妃嫔,总比满心算计的宠妃要好得多。
至于阮惠嫔在宫中的日子如何,她并未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