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闻意从床上醒来,心中难免有一些激动,找回了二十年的记忆自然很激动了。他推门而出,季东阳林芳兰沈淮夜都在,季东阳还在折腾练功,沈淮夜教了他一些养生心法,多练练能驱除百病,延年益寿。
看着努力找到运功经脉的季东阳,季闻意下意识道:“爹,您是该好好练练,总是跟娘抱怨腿脚僵硬。”
林芳兰:“闻意说的不错。”
季东阳:“是是是,爹多练练。”
沈淮夜轻轻翘了翘唇角。
吃饭的时候林芳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季闻意道:“说起来也突然,你从前玩的那几个朋友,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黄景仁当上捕快还贪赃枉法,剩下几个不是欠了赌债就是打过人,今天全部被新来的县太爷捉了。原以为他们会死不承认,不承想一股脑全招了,好像屁股后面有鬼追一样。今天还差人送来一千二百两银子,说是还给你的。你昨天还和他们一起,没出什么事吧?”
季闻意:“我没什么事。”
季闻意纳闷,他昨天是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可没报官啊?
他正琢磨着,忽然有了一个猜测,抬眸朝沈淮夜望去。
不会是沈淮夜吧?
沈淮夜轻轻弯了一下眉眼。
破案了,昨晚沈淮夜真的出去了,出去替他报仇了!
季闻意食欲大开,眉开眼笑地吃了两碗馄饨。
黄景仁几个人被料理了,季闻意一时闲下来,整日窝在宅子里,不是陪季东阳练功,就是陪林芳兰莳花弄草,再就和沈淮夜四处逛逛。
这天,林芳兰将他叫去院子:“三天以后就是祭祀江水的日子,咱们观潮县的老传统了,到时候你带淮夜上街去热闹热闹。”
季闻意倒是记得这习俗,不过以往林芳兰是不许他去的。这天人多眼杂,又是祭祀神灵,怕他冲撞过路的东西,所以他也没参加过。
林芳兰拿了两张银票给他:“往年祭祀咱们家都是出钱出力的,明后天你去订些祭品给县太爷送去。这事你去问管家,他都知晓。”林芳兰嘱咐道,“把淮夜也带上,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季闻意应下,走到院子里就见管家叉腰看着天。
管家又道:“这几天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宅子上头老是有鸟。”
季闻意早上也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他抬头一看,果然好多鸟在盘旋。
“是乌鸦还是什么?”
管家:“不光是,我瞧着还有好些我都不认识的鸟。”
季闻意看的这功夫,甚至还有一只不怕人的鸟落到他肩头。这鸟小小一只,个头不大,胸背呈胭脂色,脑袋翅膀和尾巴都是翠蓝色的,脖子还有一圈鲜艳的翠蓝色围脖,模样很是稀罕。
“这鸟可真好看。”管家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鸟。
季闻意抬起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鸟也不躲,还拱了他两下。
“兴许是附近山林飞过来的,管家,你准备些鸟食和水,也让它们歇歇脚。”
“少爷心善,老奴这就去办。”
这鸟跟着季闻意不走,季闻意干脆站在院子里请教管家采买的事情,具体事项都了解过后,转身把鸟带去屋里,献宝似的给沈淮夜看:“我们家来了好多鸟,你瞧这只,颜色真好看。”
沈淮夜瞧过来,小鸟缩了缩脖子,纤细的脚丫子往季闻意背后跑了两步,好像害怕沈淮夜一样。
季闻意弯下腰,让沈淮夜将鸟拿下来。
小鸟到了沈淮夜手心,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季闻意伸手拨了拨小鸟头顶那撮软毛:“它是不是怕你?”
沈淮夜垂眸看了看小鸟:“不能吧。”
小鸟脖子一缩,战战兢兢不情不愿地啄了啄沈淮夜的手心。
季闻意:……
“你威胁它了。”
沈淮夜将鸟还给他:“刚才胆子不是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