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康复的。”蓝毛对她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她病得这么厉害。”
香薇屏障一阵晃动,羽须从巢穴里钻了出来。“在她们不再恶心呕吐前,使用药草是毫无意义的。要保证她们喝下足够的水,去找一些苔藓,浸满你能找到的最新鲜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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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曙点点头,朝金雀花通道走去。
“你怎么样?”羽须问蓝毛。
蓝毛耸耸肩:“只是肚子痛,感到疲乏。”
“去找鹅羽要些药草,缓解腹痛。”羽须瞟了育婴室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幼崽们有名字了吗?”蓝毛问道。
“母猫分别叫小雾和小夜,公猫叫小虎。”
“小虎?”豹足选择了一个听起来很凶悍的名字。
“他是三只幼崽中最虚弱的。”羽须阴沉地说,“我想,她希望他从一开始就像一名斗士。”他的目光暗淡下来,“他也必须那样。”
“豹足还好吧?”
“她流了很多血,但没有现感染的迹象。”羽须回答,“只要好好休息,她会恢复的。”他忽然显得充满倦意。
“你完全没有睡觉吗?”蓝毛问。
他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不去休息一下呢?”蓝毛提议道,“营地里很安静,罂粟曙会照顾甜爪和玫瑰爪的。”
羽须点点头。“去找鹅羽要点儿药草吧。”他提醒她,“那样的话,需要我操心的猫就可以少一只了。”说着,他走进高岩下的阴凉处,蜷伏下来。
蓝毛沿着香薇通道前行。为什么鹅羽不多出些力呢?为什么雷族的巫医像是最懒惰、最愚蠢的猫呢?蓝毛来到通道尽头,停下脚步。巫医巢穴的空地上清冷、翠绿而空荡。
“鹅羽!”蓝毛估计他还在自己的巢穴里睡觉。
岩缝中露出两只很圆的眼睛,射出野性的目光。在那一刻,蓝毛甚至以为闯入了一只狐狸。
“是鹅羽吗?”她试着问道,声音都在颤。
巫医走了出来,身上的毛都是竖着的,眼睛依然瞪得很大,但在日光下不再显得那么异样。“有什么事?”
“羽须让我来取一些治疗肚子痛的药草。昨晚我和甜爪、玫瑰爪一起吃了一只坏掉的老鼠。”
“你们都闹肚子了?”他眼珠一转。
蓝毛点点头。
“邪恶的征兆无处不在。”
蓝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巫医说的话。他嘟嘟囔囔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巢穴,再出来时依然絮絮叨叨。他将一小堆叶片推到蓝毛跟前。
“只是一只坏掉的老鼠罢了。”蓝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安。
巫医凑到她跟前,鼻息都喷到了她的脸上。“只是一只坏掉的老鼠?”他重复着她的话,“它是另一个警告,这才是真相!我早该料到它会到来,我早该注意到的。”
“怎么了?”蓝毛朝后退去,“其他老鼠的味道并没有变坏。”她注意到,鹅羽的毛并不是因为刚睡过觉而支棱着,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整理。他的毛就那样附在他的身上,样子就像他在秃叶季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她又朝后退了一步。“那只是一只坏掉的老鼠。”她又说了一遍。
巫医难以理解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这些猫怎么能忽略这些征兆呢?”他啐道。
“我?”
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预言就像鹰一般盘旋在你的头顶。你是火焰,只有水能摧毁你!你不能忽略征兆。”
“但,但……我只是一名武士。”难道她应该具有巫医那样的洞察力吗?这不公平。他应该告诉她答案,而不是因为一个她无法理解的宿命而嘲弄她。蓝毛等了很久,希望鹅羽能跟她说说那个预言,可他现在说的一切比原来的更难理解。
“只是一名武士?!”他的胡须颤抖起来,“太多太多的征兆:三只猫中毒,其中两只几乎看到了星族的影子;豹足几乎丧命;她的三个孩子犹如狐狸巢穴里的兔子,命悬一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蓝毛,似乎忘了她还在场。显然,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族长的配偶为什么要遭遇如此困难的生产?幼崽们可能活不过另一个夜晚。那只公猫太虚弱了,都叫不出声来,更别说被养大了。我应该帮助他们,可是在征兆如此明显的时候,我又怎能那样做呢?”星族啊,他都在说些什么?蓝毛已经忘记拿药草,她退出了巢穴。几乎看到了星族的影子。想到巫医的话,她立即冲进了学徒巢穴。甜爪和玫瑰爪真的病得那么厉害吗?蓝毛钻过凉爽的绿色香薇屏障,看到了蜷缩在各自窝里,浑身潮湿的两姐妹。玫瑰爪抬起头来:“你好,蓝毛。”甜爪并没有动。蓝毛走近玫瑰爪的窝,舔了舔她的头:“你怎么样了?”“我已经好些了。”她沙哑地回答说。“罂粟曙给你们带水来了吗?”玫瑰爪摇摇头:“羽须说你也病了。”蓝毛点点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也会好的。”她望了望甜爪,这只白色小母猫开始翻身、呻吟,但依然闭着眼睛。“你们俩都会好的。”她说道,并希望自己的话能够成真。香薇屏障晃动起来,罂粟曙进来了。她嘴里叼着苔藓,在玫瑰爪和甜爪旁边分别放下一团。玫瑰爪感激地舔起水来,而甜爪却没有任何反应。罂粟曙用力舔了舔甜爪。“来吧,甜爪。”她鼓励道,“快醒过来,喝点儿水润润舌头。”甜爪挣扎着睁开眼睛。她嗅了嗅苔藓,无力地舔起来。接着,她开始作呕,甚至无法把水咽下。“我马上去叫羽须。”蓝毛说。罂粟曙摇摇头。“他正在睡觉。”甜爪再次闭上了眼睛。罂粟曙用尾巴从小猫身上拂过。“我会照看她们俩的。”她看了看蓝毛,建议道:“你应该呼吸些新鲜空气,去溪谷外边吧。”生病学徒们巢穴里的气味让蓝毛不安宁的肚子又搅和起来。“好吧。”她钻过香薇。清新空气拂面而来,她舒服多了。森林里的空气一定更新鲜。她朝正在高岩下影子里睡觉的羽须瞥了一眼,然后向营地外走去。爬上溪谷让她感到燥热,喘不过气来。真要感谢森林里凉爽的微风,她在树林里徘徊起来,可以远离营地的病痛与忧虑,她的心情好多了。鸟儿们在相互呼唤,它们的歌声在林子里回荡。昆虫在丰茂的灌木丛中嗡嗡作响。蓝毛沿着熟悉的路径前行,树叶刷过她的身子,脚下的落叶十分柔软,她心中压抑的那些思绪开始消散。星族会保护他们的。一只蝴蝶在前方不远处飞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忽然,香薇丛一阵晃动,一个庞大的金色身影从绿色的茎叶间猛扑出来。“抓到你啦!”狮爪扑向蝴蝶,前掌不停地挥舞着。可那小昆虫迅地飞到更高的地方,脱离了他所能触及的范围。“老鼠屎。”狮爪站定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蝴蝶消失在树枝间。他的眼里喷着怒火,爪子激动地在草地上撕扯。“我一定会抓到下一只的!”他低声对自己说。这时,他现了蓝毛。“嗨!”他高兴地打着招呼。松星在哪儿?蓝毛探寻着空气,雷族族长似乎不在附近。她眯起眼睛,他和狮爪是一起离开营地的。“你在做什么?”是松星派他来狩猎的吗?难道捷风不会好奇自己的学徒在哪里吗?狮爪盯着她,眨了眨眼。“我在做什么?”他的语气中有些尴尬,似乎一下子起了戒心,“真的没做什么,就是没抓到那只蝴蝶。”“松星在哪里?”她问。狮爪惊讶地张大了嘴,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问道:“松星?”“你知道的,松星。”蓝毛想通过玩笑来消除尴尬的气氛,“就是那只红棕色公猫,我们的族长。你今早跟他一起离开营地的。”“是吗?”狮爪挪动着脚步,“我是说,你看到我们离开了吗?”蓝毛可不希望让狮爪觉得自己在监视他们:“我去方便的时候闻到了你们的气味。我只是奇怪,你们在黎明巡逻前就离开了。”狮爪环顾着森林,就是不看向蓝毛:“是啊,松星希望早一点儿开始训练。”“哦。”蓝毛并不相信。训练你抓蝴蝶?但她没让自己提出这个问题,“训练得如何啊?”“很好!”狮爪不安地转着圈,“好得很,非常好,松星真伟大。他非常厉害。”蓝毛将脑袋一偏:“那他现在在哪儿?”“他在回去的路上。我……他……他说我不能告诉任何猫他做的事情。”狮爪闭上嘴,惊慌地瞪大眼睛,“我是说,不能告诉任何猫我们在哪里。”他盯着脚下,“对不起,这是秘密。”说完,他立即从蓝毛身边跑开了。就在他们擦肩而过时,蓝毛感到他的毛竖了起来,她看着他跑进了树林。她的舌头探查到了一种气味,一种熟悉的气味。她想了想,是什么东西呢?猫薄荷!狮爪的毛闻起来有猫薄荷的气味。他们去了两脚兽地盘吗?这就是他说的秘密吗?她的脚掌一阵刺痛。他们见到杰克了?松星不是禁止学徒们和宠物猫接触吗?她朝着狮爪的方向奔过去,她必须了解更多。松星那些绝望的话语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四大族群永远都是彼此的敌人。会不会是雷族族长对族群生活太过失望,宁愿和宠物猫们待在一起呢?他怎能这样违背武士守则呢?狮爪已经下到溪谷的一半,蓝毛跟着他顺着岩石向下跑。“嘿!”暴尾的吼声从下边传来,“别再把石头弄下来了!”蓝毛一个急停,意识到自己脚下的碎石全被踩下了斜坡。“对不起!”她喊道。她一直等到暴尾带着巡逻队登上小径,从自己身边经过。“下次要小心些。”暴尾责备道。蓝毛耷拉着脑袋,看着白眼、知更翅和画眉毛跟在暴尾身后鱼贯而上。“别担心。”画眉毛小声说道,“我们都犯过这种错误。”他们刚一离开,蓝毛就爬下溪谷,但这下她更加小心了。她走进空地,看到狮爪正在享用猎物。至少他身边没有其他的猫。她要直截了当地问他:松星让他和宠物猫交谈了吗?金雀花通道晃动起来,松星走进了营地。狐狸屎!雷族族长看起来很镇定,他的皮毛光滑且带有强烈的蕨类植物的气味。他在新鲜的香薇中打过滚!他为什么要这样?答案显而易见。他是为了摆脱猫薄荷和两脚兽的气味!不!她太疑神疑鬼了,一定是由于生病脑子不太清醒。可当松星从她面前走过时,强烈的植物气味在她的舌头四周弥漫,蓝毛气得浑身抖。他怎么能这样?看在星族的分上,他可是族长呀!松星径直朝育婴室走去。羽须正好从里边钻出来,和他不期而遇。“豹足正在睡觉。”他告诉雷族族长,“幼崽们也在睡,他们终于咽下了一些奶。”松星动了动尾尖:“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羽须站到一旁。“小公猫是最虚弱的。”他提醒挤进黑莓丛的松星。罂粟曙走到捷风身边。“也是时候了。”她甚至没有刻意压低嗓门,“要是幼崽晚上死了的话,他们连父亲的面都没见着,便去了星族。”捷风摇摇头:“可怜的豹足,她不停地呼唤他。如果真生那么不幸的事,她会怎么想啊?”蓝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掌,看来自己并不是雷族里唯一质疑松星忠诚的猫。但她觉得,她可能是唯一知道松星偏离武士守则有多远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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